從秋月樓到呂春家小院,路程很近,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徐明軒的馬車便在院子前停下。

    宋錚道:“徐兄,進來喝杯茶,醒醒酒,如何?”

    “敢不從命!”徐明軒笑嗬嗬地答道。

    很快,宋錚與呂春、徐明軒三人,就進了院子。呂大富不在這裏,呂春安排人奉上香茗,便坐在一邊。

    “徐兄,你我雖然剛剛認識兩天,宋某卻對你一見如故,倒是一場緣分!”

    徐明軒笑道,“能與小郎相識,是我的福分。小郎雖然比我小幾歲,但無論智計武功,還是眼光見識,都令人佩服。”

    兩人對視一眼,哈哈大笑起來。

    呂春也陪著,卻沒有說話。有宋錚在,他格外安心。剛才在酒樓上,宋錚步步為營,談笑風生間,便將大事辦成。本來,呂春還尋思,將股份白送給三大公子,這三人能接受,便是商貿行的造化了。沒想到宋錚不但讓對方心甘情願地出錢買股份,還出麵解決麻煩,而且僅用了七百股。這讓呂春對宋錚佩服不已。

    “徐兄,聽說貴家為鬆江數一數二的大族,除了做這山東路榷場的生意外,在其他各地也有許多買賣!貴家財源滾滾,真是令人羨慕啊!”宋錚一邊喝著茶,一邊若無其事地說道。

    徐明軒臉上顯出自得之色,笑道,“小郎果然有心,不錯,我們徐家不但在鬆江,即便是江南,也是世家大族中排進前三。”

    宋錚笑了笑,轉而道,“徐兄剛才在酒宴上,似乎對這商貿行的前景頗為看好?”

    “那是自然。”徐明軒鄭重地道,“商者,賈也;賈者,市也。無商不活,商之作用,就在於交通有無,其利則源於路途。利之高低,往往取決於途之遠近。譬如江南之絲,欲至塞北,其人力物力,耗費百倍不止。然,人力有窮時。一車江南之絲,不管經過何種渠道,要到達北地獲利,需多次周轉才能到達。商賈之間的交易,往往又受天時、地利影響。或成或敗,往往身不由己。家財萬貫者有之,賠得一幹二淨者亦有之。為商者,難也!”

    徐明軒感歎一番後,接著道,“商貿行的好處在於,完全不受天時地利的影響,以所需作價,從中抽頭。不管是買者,還是賣者,都取少許費用。盡管一宗貨物,隻取十兩八兩的銀子,但架不住規模龐大。隻要有交易,商貿行便有利潤。可算得上有賺無賠。”

    “在接到消息之初,家中之人也曾想設法效仿,然思之再三,才知道並不可行。盲目行之,恐怕似是而非。匯通商貿行由進貨、驗貨、入庫、守庫、掛牌、交易、出貨等等,全是有章可尋,又極其嚴格,而且還有一些暗藏的管理手段,外人捉摸不透。這才是我真正佩服呂伯父的地方。由此可見,呂伯父真乃商賈中的天才!”

    徐明軒讚歎不已,呂春卻羞紅了臉,連忙道,“徐兄,實不相瞞,此小郎之力也!”

    “小郎?”徐明軒大驚道,“果真是你?”

    宋錚笑道,“我隻是提出一些初步想法,具體的都是呂伯父操辦的。”

    徐明軒睜大眼睛,仔細地將宋錚打量了半晌,“小郎,你莫非是妖孽乎?”

    “徐兄何出此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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