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錚客氣了幾句,在下首坐下。

    “賢侄,眼下火燒眉毛,我也不跟你客氣了。不知你可有什麽良策?”麵子上的功夫做足了,呂大富直奔主題。

    宋錚笑道,“伯父莫慌,許金堂的事差不多已經解決了,今晚酒宴過後,喬參將那邊,估計也沒什麽問題。”說到這裏,宋錚故意頓了一下,察看幾個人的神色。呂春自然喜氣洋洋,呂大富則瞪大了眼睛,旋即裂嘴而知。孫守正眼珠亂轉,顯然是在懷疑宋錚是不是吹牛。而綦鬆的眼皮微挑了一下,接著又恢複了嚴正的神態。

    宋錚接著道,“聽呂兄說,匯通商貿行生意不錯,盈利多多。我隻是想問問伯父,對以後可有什麽計劃?”

    呂大富苦笑道,“賢侄,眼下的事,還忙得我們不可開交,哪還有什麽計劃!”

    宋錚忍不住腹誹,這商貿行利潤如此驚人,肯定被很多人看到眼裏。即便這個年代信息不發達,但不出三五年,在大齊的各處邊關,商貿行都會興起來。到時候,匯通要想再在這些邊關之地插一手,那就晚了。

    其實也怪不得他們,商人屬於下九流的行業,雖然也和官員有聯係,卻被官員看不大起。高層的官員更是不屑與商人為伍,這也導致呂大富等人無法交結到高級的官員。就從這次的事來看,一個齊州知州就將呂大富折騰的死去活來,絲毫沒有辦法。

    在這種情況下,呂大富能在山東路做好,已經不錯了。但要走出山東路,到與西夏相交的河南路、與蜀國相交的荊湖路以及南方沿海,去創辦商貿行,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在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創辦商貿行,受到的掣肘太多。但真要商貿行匯通天下,這一步必須跨出去不可!否則,富可敵國一詞,便成了笑談。

    宋錚沉思了片刻,便問道,“呂伯父,現在商貿行可曾培養出可以充足的人手?”

    “人手倒是培養了一些,按照去年你所說的方法,從庫管、接牌、出版,領貨等各個環節,都製定了細則,各個環節都有定員打理,層層管製。每個環節都有意識地培養了從十幾個到幾十個不等的人手。總起來說,有三百多人吧!”

    宋錚搖了搖頭,“這還不夠,還要多多培養。最起碼這些人物,還需另外能支撐起四五個商貿行所需!”

    “培養這麽多人手幹什麽?豈不白白浪費銀兩?”孫守正不解地問道。

    “孫老板,我們的眼光不能隻局限於山東路一隅,還要在河南路、荊湖路及江南沿海港口,都建立商貿行。”

    孫守正一努嘴,搖了搖頭,“在這些地方開商貿行,一是人頭不熟,再一個,會和當地商會搶買賣,會遭人忌的。我們隻所以能在山東路開辦商貿行,是因為在座的幾位,原本是各自行業的商會會長,底子硬實,這才沒有惹起大麻煩。但要在別的地方,那些商會肯定會聯合起來抵製咱們。我看,宋公子所說的想法,有些不妥當!”

    按照孫守正的想法,這豈止是不妥當,簡直決不可能。

    孫守正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說到商會,就不得不提大齊對商人的管理。事實上,這種管理是比較鬆散的,基本上是以抽行腳稅為主。雖然各地都有一些商會,但這些商會都是行業性質,用以調解同行商人之間關係的。很多商會又和當地的官員、大族連在一起,用以漁利。在銷售貨物時,商會基本上把持了一定的價格權,商貿行這種公開公正、完全由市場定價的貿易體係,與現有的商會格局有所抵觸。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