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六這天,宋錚、陸弘與陸嬙、茗兒,還有二黑、虎子,以及陸府的小三子,一共七個人,向齊州文院方向行去。既然把曆城三大公子玩得歇了菜,陸嬙也敢出門了。聽說五龍潭邊又擺開了菊花陣,陸嬙自然去遊玩一番。陸恒山也算鬆了口氣,破例沒去守備營,老老實實地陪著陸夫人,在守備府過二人世界。

    宋錚與陸弘都是書生打扮,安步當車,一邊看著景,一邊指指點點,好不熱鬧。陸嬙和茗兒如今都是大姑娘了,早就收起了潑辣的脾氣,有了幾分賢淑的味道。兩人走在宋錚和陸弘身後,不時地小聲低語,或者偶爾捂嘴輕笑,惹得街上的人不時注目。

    宋錚風度翩翩,長身玉立,實為一俊美少年郎。陸弘與宋錚個頭相仿,不過要粗壯一些,滿臉的疙瘩有些嚇人。按說陸弘長得也不算太差,隻是與宋錚一起走,讓人覺得非常不協調,街上不時有人向他們行注目禮,膽大的還嘀咕兩句。

    陸弘同學倒一點也不在乎,隻要與宋小郎在一起,這家夥心裏就格外踏實。由於在曆城呆了一年,他對大街小巷也熟悉。所以,指點起來眉飛色舞,成了義務講說員。宋錚也難得有這麽放鬆的時候,興致也頗高。

    從守備府到齊州文院的五龍潭,一行人邊看景邊走,足足走了一個多時辰。邊走邊玩,還到茶館喝了一次茶,眾人都非常輕鬆。

    一進文院,陸嬙驚叫了一聲,拉著茗兒就向前跑,一路咯咯笑著,興奮的臉都有些紅了。

    原來,由於將近重陽節,五龍潭邊已經擺好了各色的菊花。不斷有書生仕子,小姐丫環,穿梭在花叢中。金黃色的菊花,間以紅、白兩色,爭奇鬥豔,馨香撲鼻,讓遊人流連忘返。一個個文人墨客詩興大發,不時地吟出一兩首,不管好與不好,總能搏起一陣喧囂。

    “待到秋來九月八, 我花開後百花殺。 衝天香陣透長安, 滿城盡帶黃金甲!”粗通文墨的陸弘,也興致勃勃地吟起了黃巢的詩。這廝滿臉疙瘩,吟起來全是猙獰之色,哪有一點美感。這廝卻渾然不覺,還擺出一副顧盼自雄的姿態,以期獲得遊客中那些佳人的青睞。可惜,這些佳人看著他,都低下頭繞道而行,惹得這廝好不鬱悶。

    宋錚搖了搖頭,也不理他,沿著潭邊漫步而行。潭水潔淨、倒映著碧藍的天空,顯得特別深幽。菊花婷婷嫋嫋,仿佛一個個二八佳人,綻放著動人的風姿。

    正行間,卻聽到前麵有爭辯之聲,好像是茗兒與一名男子的聲音。宋錚一抬頭,隻見二十餘丈外,一名五十多歲的花農,蹲在地上。旁邊圍了不少的書生仕子,茗兒正和一名男子爭辯,陸嬙則拉著她的手,示意她不要爭了。而那名男子身邊,也站著一個二八佳人,修眉丹唇,粉麵如春。

    宋錚嘴角一嘴,這這對男女他認識,正是山東路右路兵馬使叢逵的子女,叢戈和叢玉霜。而茗兒與叢戈爭的,是一盆紅白綠三色菊花——正是宋錚命名的田翁留香。

    此時,地下尚有兩盆花,均為三色菊花,不過,一盆繁葉茂,另一盆要低矮一些。兩人爭買的,都是這盆好一些的菊花。

    去年,宋錚與叢戈都參加過文舉,叢戈還獲得了第三名。當時宋錚就感覺這家夥作的文章不錯,想來第三名也是實至名歸。不過,叢戈文章作得好,卻不太擅長言辭,茗兒雖然平時說話比較少,但口鋒可是很厲害的,幾句話就弄得叢戈下不來台。最後,叢玉霜不得不紅著臉上陣了,兩大美女爭起來,倒也頗為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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