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城守備府位於曆山以東五裏處,與山東路總督府相隔半裏。雖然沒有總督府氣派,卻要精致一些。麵積比密州守備府大一半左右。前院,自然是兵事所需的議事殿等辦公場所,以及演武場,後院是陸恒山一家的居處。

    陸恒山的前任湯隆,也算得上一名儒將,是江南人。他將守備府後院整修了一番,挖池種荷,岸邊植鬆竹,並堆以兩座假山及一個涼亭,還在涼亭裏擺著石桌石凳。剛收拾好了不到一年,湯隆就高升到邊關大營中去了。倒便宜了陸恒山。

    此時,守備府後院,一個十六七歲的清秀佳人,正在涼亭中。她形若瓜子的臉有些蒼白,一身素色長裙披在身上,胸著一團粉色的荷花圖案在聳起處綻放,更顯嬌豔。她的身材雖然有些削瘦,卻曲線玲瓏,端得是美貌出眾。

    少女坐在冰涼的石凳上,雙手托腮,癡癡地凝望著方圓四五十丈的池子。由於天氣轉冷,幾十條紅鯉都浮在陽光照射的岸邊,都懶洋洋的,偶爾遊動幾下,擺起微微漣漪。

    “小郎,密州一別,可是整整一年了。你去了哪裏啊?為何連封信也沒有?”少女喃喃自語。

    “你在信中說,你耽擱一些時日就回來,可天都涼了,你還不回來,莫非真讓我如同這荷花一般,化入這池水中麽?”

    “你這狠心的家夥,就知道在外邊玩耍,怎麽不帶著嬙兒一起去啊?那些什麽公子總是來纏我,煩死人了,你若再不回來,我怎麽辦啊!”少女臉色漸漸悲切起來。

    離著亭子數十丈外,兩個身穿綠衣的丫環無可奈何地望了一眼。左側的人說道,“翠雨,若總是這樣下去,小姐的身子恐怕就會出問題的。”

    “是啊,翠晴。”右側微胖的丫環歎了一口氣,“都怪那個宋小郎,一走就是一年多,連個信也沒有。我聽小姐說,他好像是去遊曆了。可總應該有個消息啊,好讓小姐安心。自從來到這曆城後,小姐連門也不願意出。好不容易把她從屋裏請出來,就知道傻傻地在亭子裏坐著。還不讓我們在旁邊服侍!唉!難道宋小郎不知道,咱們女兒家就這麽幾年的好年華,過一年少一年,全耽誤在這想相思上!”

    “你說,這宋小郎不會在外麵出什麽事吧?為何一點消息也沒聽聞呢?”

    “你胡說什麽呀!”翠晴不滿地白了一眼,“宋小郎鬼精鬼精的,不但文才好,功夫也很出眾啊。文武雙舉人,那可是天上的星星下凡,怎麽會出事!”

    “那倒也是,去年在密州的時候,我有一次聽楊千戶說,宋小郎的功夫不在他之下!而且,特別能跑,比兔子還快呢!”

    “可他總不回來,也不是個事啊?自從去年小姐去了一次五龍潭賞雪,被一群富家公子看見,登門提親的,都快踏破門戶了!個個都是仁宦高官,惹得老爺也總是躲在軍營裏!”

    兩個丫環正議論著,忽然一個小廝跑了進來,氣喘籲籲的!

    “小三子,幹嘛這麽慌?仔細太太罵你!”

    小三子氣喘籲籲地道,“翠晴姐姐,不得了了,有人在府外搗亂,還說讓少爺去見他!”

    翠晴一驚,“難道又是什麽富家公子?或者三大公子中的一個?在曆城,除了他們誰還有膽子在這裏搗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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