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領頭的看著桌上的牛肉,喉嚨裏咕嘟了一下,顯然是有些餓了。聽到手下的人發牢騷,便不耐煩地道,“都吆喝什麽?剛才上邊派人給我傳話了,今夜咱們小隊不用再巡邏了,好好睡上一覺,明天上午再去!”

    “頭兒?你不是蒙我們吧?”酒糟鼻有些不相信地道,“十月十九和二十兩天,不是才輪到我們白天值守嗎?明天才十月十三。”

    “老子騙你作甚?不但咱們小隊。剛才咱們碰到的胖驢他們,也換到白天了!”

    “嘿!”酒糟鼻咧開了大嘴,“上邊開眼啊,知道兄弟們值夜辛苦,都調到了白天!來,兄弟們,敬頭兒一個!”

    “去!去!去!”領頭的不耐煩地道,“都快把酒喝了,回去啃兩個‘香糕’,敢緊睡覺!”他的肚子咕咕叫了兩下,嗅著眼前的牛肉,又咽了一下吐沫,才端起酒碗一口氣喝了下去。

    一提到“香糕”,酒糟鼻又罵開了,“頭兒,那是狗屁香糕啊,那夥做飯的簡直是豬油蒙了心,裏麵全是麩皮高梁,硬得跟石頭似的,看著就倒胃口。要不是餉錢全買了酒,我真想到館子裏好好搓一頓!”

    宋錚心中卻一動,睜開了眼。這大金的武衛軍紀律還真不錯,說話雖然粗魯,卻沒人敢硬拿硬搶。至於武衛軍的夥食,宋錚卻不認為太差,這個年代,能吃飽就不錯了。而且還有餉錢拿,算得上美差了。

    “這位軍爺,你們安民一方,的確辛苦。來,在下敬你一杯!”說著,宋錚提起酒壺,給大漢倒了半碗!

    “上品七裏香啊!”酒糟鼻叫了一聲。

    “小兄弟,咱謝謝你了!俺們有規矩,在中都值守時,不能吃拿百姓的東西!”領頭的咽著唾沫,見宋錚疑惑,又解釋道,“你這酒是一錢銀子一壺的上品七裏香,我們喝的隻是兩文錢一碗的水酒。”

    不能吃拿百姓東西?簡直是古代的紅軍啊!不過這也容易理解,武衛軍巡邏時,你吃我拿的,中都還不亂了套?

    “這位大哥說笑了,這壺酒和這幾個小菜,是在下賣給大哥的。一文錢,不知大哥可有?”不待軍士推辭,宋錚又笑道,“說起來,大哥們功在社稷,區區一壺酒又算得了什麽?大哥若要推辭,可就看不起在下了!”

    領頭的麵現激動之色,抱了一下拳,“小兄弟豪氣,在下就卻之恭了!”他轉頭吆喝道,“大鼻子,把這壺酒給兄弟們分分,大家也嚐嚐這上品七裏香!”

    一壺酒三斤,宋錚喝了一斤了,又給領頭的倒了半碗,就沒剩多少了。宋錚連忙掏出一兩碎銀,又要了兩壺,並拿上幾十個饅頭,分給了諸位軍士。軍士們轟然叫好,均抱拳向宋錚行禮。

    宋錚帶笑一一應過,又坐了下來,讓店家拿過一雙筷子,與領頭的攀談起來。

    宋錚又抬出宋玉的名號,胡說八道了一番,把領頭之人的來曆打聽得清清楚楚。

    領頭的名叫蒲巴,屬於南門武衛軍甲字營,在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十個營中,甲字營是完顏沙虎的絕對嫡係營隊。無論是戰力、軍紀在十個營中都是頭等的,因此,有更多的機會執行在中都值守的任務。由於值守一次,每人都有二十文銀子的賞錢。在軍士看來,這可是一件美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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