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錚笑道,“先生有所悟自然好,世人皆謂棋中有大道,卻不知大道在人心。不過,若僅以棋益智尋樂,棋經上有一句話實為至理!”

    “哪一句?”

    “以正合,以奇勝。”宋錚說完哈哈一笑,“章先生,顏兄,你們接著在這裏下棋,我還要到武院看看,明天就要和青州隊大比了,我要和那幫小子們商量一下去。”

    說罷,宋錚施了一禮,闊步而去。茗兒自然緊步跟上。

    在他們身後,完顏玉瑟的目光中異彩連連,完顏玉生則喃喃道,“奇人宋小郎,果然名不虛傳!”

    等宋錚的腳步聲消失,章宗則撚須喟然長歎,“此人年僅十四,允文允武,玉生,若你得此人相助,定能珠聯壁合,一統天下!”

    一統天下嗎?完顏玉生不禁苦笑,先渡過眼前的危機再說吧!

    慢悠悠地下了三樓,茗兒在一邊輕聲問道,“你剛才和那人打得什麽謎啊,我怎麽聽得有些糊塗。”

    宋錚啞然失笑,卻沒有回答。直到回到自己的房間後,宋錚才道,“章宗今日擺棋,不過是兩個目的,一是想從棋風上觀我之為人,二是以棋喻己,尋求解困辦法。可棋果如人乎?端莊中庸之人,出手未必不狠毒,心戾狠絕之人,也未必不能走出堂堂正正的棋來。這一點他就失策了。至於將棋導入困局,再尋解脫之法,更是自欺欺人。他們眼下受困,群狼環伺,當出奇謀,尋良機,豈是一盤棋所能講明白的?再說,他們雖然情境不妙,但定藏了點後手,遠非像白大龍那樣已至絕境。”

    茗兒不滿地道,“咱們這麽盡心盡力幫他們,他們卻不領情,連實話也不講,真讓人寒心。”

    宋錚擺了擺手,低聲道,“大金與大齊,本來就敵對,厲紅娘曾告我,完顏玉生雖中正平和,但人會變的,一旦他禦極大金,未必會謹守一輩子疆土。隻不過其兄完顏玉都為人殘暴好殺,若是掌權後,定會兵犯中原。我們所圖的,不過是幾年安穩的時間罷了。”

    茗兒嘟囔道,“打就打唄,大齊又不怕他們!”

    宋錚皺了皺眉頭,“戰釁一開,生靈塗炭,多少黎民百姓會罹難戰火?你難道不知道?”也許感覺自己的語氣太重,宋錚緩了緩道,若完顏玉都南下,大金那些主和派,可能不會全力附逆,但絕不會拖後腿。大齊則不同,從黃元度的人出現在曆城可以看出,他心懷叵測,是想借金兵之力,削弱逄檜的勢力。有黃元度拖後腿,逄檜的日子肯定不會好過。”

    “黃元度竟如此可惡?他就不怕留下萬世惡名?”

    “哪是那麽容易的事!大金與大齊戰力相當,這一仗最少要打個三年兩載的。聽說他手中已經掌握了不少軍力,等逄檜與大金打得筋疲力盡的時候,他可能會出手,將大金的勢力再攆到黃河以北。到時候,僅憑借光複之功,他也會登上頂峰,青史留名。逄檜則會失去權杖,或貶或死,全在黃元度一念之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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