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樛剛才停下身子後,也一直打量著對麵的家夥。此人能無聲無息地接近到如此近的距離,若非被自己轉身時湊巧發現,恐怕自己被對方幹掉了還不知道怎麽回事。想到這裏欒樛就有些惱火,也暗自心驚:眼前這人是從哪裏來的?自己與懷仁和尚的談話他聽去了多少?

    正在驚疑間的欒樛,見宋錚拿著那一張紙亂晃,不禁眯起了眼,冷哼一聲道:“前麵的朋友,我不管你是哪方麵的人,隻要你把那張紙還給我,今天晚上的事就一筆購銷如何?”

    宋錚心中不禁哂笑,這懷仁和尚與欒樛所說的,是何等機密之事。這欒樛居然連問都不問自己,就擺出一副“得饒人處且饒人”的架式,不過是讓自己放下戒心罷了。恐怕自己一放鬆警惕,那把彎刀又會飛過來。不過,他還是決定要陪欒樛演一演。論演技,這廝是敢和任何人飆戲的。

    “你這張破東西,老子本來沒想要。”宋錚沒好氣地粗聲道:“奶奶的,人倒黴了,連尿都能撒在褲子上,這年頭‘順’點東西也能挨刀子。”

    “閣下什麽不好偷,卻偷我的東西?哼,我的東西可是要命的!”欒樛將彎刀在手上轉了一下,冷聲說道。

    “誰想順你這張破紙?老子聽說有啥大比,來的全是外地來的武生,本想過來順點銀子,卻碰上你一個人在林子裏傻乎乎地站著,還拿著一張破紙在手裏亂晃。老子就想先摸過去,把你打暈了,搜點銀子出來,也算為今晚討個彩頭。沒想到被你小子發現了,還玩兒命似地追我。他姐姐的,今天時運不濟,出門沒看黃曆。出來轉了半天了,生意還沒開張,都怪你這個喪門星。你說你年紀青青,長得也人五人六的,不敢緊回家抱著媳婦睡覺去,一個人跑林子裏幹啥?”

    宋錚雖然粗著嗓子,這一段話卻利落無比,把一個出來行竊不順的小偷,表現得淋漓盡致。聽得欒樛暈頭轉向,差點立即相信了這廝的話,他幾乎下意識地回道:“你管得著嗎?”

    “我是管不著。哦,我明白了,你莫不是同行?”宋錚作出恍然大悟的樣子:“怪不得你一個人跑到林子裏呢。原來你也是業內人士,沒想到你也看好了武院這塊地方了!真是英雄所見略同,俗話說,同行見同行,兩眼淚汪汪,幸會幸會。”

    “誰和你同行?”欒樛晃了晃腦袋,“快把紙拿過來!”

    “你緊張啥?難道是你相好的給你寫的情書?嘿嘿,兄弟,豔福不淺啊!我家的阿香連書也不會讀,你卻弄個識文斷字的,比我強。”宋錚兀自在那裏胡說八道:“算了,我也不管你是不是同行,也不管是不是情書,這樣吧,我也不難為你,五兩銀子,這張紙就還給你。今天我的生意也算開張了,開張大吉!開張大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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