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真教雖然規模不小,但比起寺院來,可謂是小巫見大巫。大齊朝自太祖始,雖然不信奉什麽宗教,但也不加以限製,所以寺院極多。全真教與之相比,也就是其十分之一。不過,全真教的優勢在於各個道觀屬於一個宗門,比起零散的佛家寺院來,要容易管理得多。

    大齊朝的百姓就這麽多,信佛的一般不會信道。盡管全真教宣揚儒釋道三教合一,但還是幹不過僧人們。佛道之爭曆史極長,宋錚還知道,全真教後來的沒落,就是和兩場佛道大辯論有關。發生在曆史上元朝的這兩場辯論,均以道家的完敗而告終。不過,目前的全真教還在上升期,還正在極力地尋找可以幫助其大行天下的統治者。宋錚自然不會傻到,認為自己是對方唯一相中的人,天下能人何止千萬,自己不過是對方一個小小的潛力股而已。

    宋錚估計,包括重陽子在內的全真道士,都曾尋找能幫助其推行全真教的統治者,隻是一時無果,才會轉移目標,將眼光盯在可以成長的未來權勢人物身上。別看丘處機將自己誇得比花還美,其實在對方那裏,自己說不定就是一個無足輕重的人物。隻不過自己僥幸詐出了對方意圖,才讓其另眼相看一番。

    在接下來的半個時辰,宋錚裝模作樣地聆聽了對方的一些教義。其實,對於全真的修行方法,宋錚也知道一些。以他的理解,這些全真道士們簡直有些自虐。王重陽挖洞當“活死人墓”,丘處機也鑽過山洞,幾乎每一個全真道士都要苦修。儒家講究“板凳要坐十年冷”,佛家要求“心如明淨台”,王重陽兼而取之,說“人心常許依清靜,便是修行真捷徑”。修“心”就修唄,物質條件還搞得這麽苛刻。

    全真道士們的修行方法倒也沒什麽,不過宋錚既然想借助全真教的力量,就希望對方快速發展,也就不得不對其略加改動。於是,宋錚道:“道長,你所言的全真教義,有一部分,在下不敢苟同!”

    “哦?”長春子一愣,“小郎請講!”

    “以下隻是宋某的些許淺見,”宋錚道:“不過,在下認為,如果不能解決好以下這三點,貴教恐怕難以大行天下。即使是興盛一時,也恐怕最終會成為明日黃花。”

    吊起了長春子的胃口,宋錚便將自己的“淺見”說出來。第一個就是摒棄所謂的《老子化胡經》。這本書是曆史上最負盛名的偽書之一。講的是老子西出函穀關後,跑到了印度,發明了佛教。後來,佛教又能傳回了中原大地。《老子化胡經》是曆史上佛道大辯論的焦點,道士們輸就輸在這本偽經上。為了全真教長遠發展之計,宋錚便在此提出來。其實道士們也知道,因為佛家比較興盛,所以道士們便抬出老祖宗,一方麵壓佛家一頭,另一方麵也想沾點佛家的光。

    第二點,就是允許教眾在家修行。你們全真道士們不是要修心嘛,那在哪裏修行不都一樣?不一定非要在道觀裏。雖然咱不講究當頭棒喝,“立地成道”,但也不能太摳門不是?若要求每個道眾都和你們全真道士一樣,天天清靜苦修,還不悶出個鳥來?要是那樣的話,幹脆把你們全真道觀改成“全真監獄”好了。所以,要允許道眾在家修行。當然了,每隔十天半月的,到道觀裏談談心得體會,交份思想總結還是有必要的。總而言之,關於修行地點方麵,全真教義要講究“身在哪裏,修行就在哪裏”,“心有多大,‘全真’的世界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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