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在後院的一幢二層小樓上,丫環翠晴正在向陸嬙打小報告,“小姐,那個宋小郎來咱家了,正和老爺坐在前廳說話呢。”

    陸嬙病秧秧地斜倚在床上,聞言眼睛一亮,轉而又暗了下去,“這個壞坯子來幹什麽?”

    翠晴自然知道小姐的心事,小心翼翼地回答道:“我問了一下前去送茶的翠雨,她說好像談什麽武院大比的事。”

    “哦,”陸嬙將頭一仰,怔怔地看著窗外,沒有說話。

    翠晴又道:“剛才我看到夫人也到前廳去了,不知道是不是找宋小郎說話。”

    陸嬙嗯了一聲,忽然又好像反應過來什麽,“母親到前廳幹什麽?她和那個壞蛋有啥說的?”

    翠晴道:“不知道呢,小姐,你說小郎會不會來看你呀!”

    “他來看我幹什麽?在他眼裏,我隻不過是個傻妮子、笨丫頭而已。”陸嬙仿佛自言自語,聲音低得幾乎不可聞了。

    翠晴也暗自歎了口氣,小姐的心思她豈不知?宋小郎現在可是密州的傳奇人物,以十四歲之齡出任武院教習,聽說連軍中的那幾個百戶都被折服了呢。上些天的詩會,三首詩更是絕佳,這樣的人物,怪不得被小姐看中。可小姐最初就與宋小郎有誤會,這次又不知什麽事,誤會更深,讓個嬌滴滴的小姐生出心病來。

    正在主仆沉默不語時,忽然聽到樓下陸夫人喊,“嬙兒,宋小郎來看你了。”接著,便是咚咚的腳步聲。樓下,陸恒山正要緊跟著宋錚上樓,卻被夫人拉住。夫人低聲道:“年輕人的事,你個老家夥摻和啥?”

    陸恒山皺了一下眉,旋即轉而為喜,又嘿嘿偷笑了兩聲。正在上樓的宋錚感到脊背一陣發涼,不禁回頭看了一眼。陸恒山老兩口卻已經轉過身去,越走越遠了。

    宋錚在樓門處停住,長吐了一口氣,敲了兩下門。裏麵的翠晴剛要去開門,卻被陸嬙喚住,“不用理他,讓他敲去。”陸嬙與宋錚有過三次交鋒,第一次被捏了屁股,第二次被親了嘴,第三次被罵了個狗血噴頭。雖然說最後這一次是因為救人有情可原,可畢竟挨罵了不是?宋錚這次前來探望,陸嬙心裏歡喜,表麵上還是要拿捏一番的。

    宋錚敲了一會,見裏麵沒有動靜,便有些好笑。他在外麵喊道:“陸嬙,還不出來接見宋老師,你這孩子咋這麽沒有禮貌?”

    “宋老師?”陸嬙愣住了,自己什麽時候認他當過老師?外麵的宋錚好像知道陸嬙的心思一般,接著開口道:“我第一次去武院上課時,可記得有你這麽一位學生,你難道想抵賴?俗話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你可不要辜負我的期望啊!”說到這裏,宋錚居然是一副長者的口氣。

    裏麵的陸嬙被氣樂了,這個宋小郎怎麽又恢複到賴皮的模樣?

    接下來,宋公子見裏麵久不開門,便做出了與“師道尊嚴”嚴重違背的事:居然砰砰砰開始擂門——這哪裏是敲門,連砸門都不是,分明是拆房子,弄得整座小樓都開始跟著晃。裏麵的陸嬙和翠晴都嚇了一跳,這是來探望病人的,還是來催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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