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那炷香還有四分之一。姚長青偷偷欣賞夠了陸嬙,便不慌不忙地來到於化文桌前,拱手一禮,叫了一聲“於教習”,非常有禮貌。於化文點點頭,將桌上的宣紙向前推了推,又拿起筆遞給姚長青。姚長青連忙躬著身子,用手接過毛筆。於化文滿意地捋了捋胡子,這個姚長青真是尊師重道啊,不愧是同學會會長。

    姚長青站定,先長舒了一口氣,平靜了一下心情,然後揮毫寫下兩個字“柳歎”。於化文又點了一下頭,既有顏體之豐潤,又含柳體之風骨,果然是好字!

    接下來,姚長青輕舒猿臂,很瀟灑地寫下了第一句詩:“春來濰水柳枝新。”於化文捋胡子的手不禁停了下來,這句詩有點眼熟啊!不就是剛才那個胖書生高大全寫過的嗎?開篇首句相同,倒頗為少見。不過也不是沒有,再看看。

    姚長青偷瞥了於化文一眼,見於化文正聚精會神地看著自己詩句,頓時覺得信心爆棚。他筆走龍蛇,很快將餘下的三句寫完。最後,龍飛鳳舞地署上了自己的大名。

    姚長青將筆輕靠在硯台上,又將自己寫的詩輕輕吹了一下,以使墨跡盡快風幹。接著滿麵含笑地將詩稿雙手遞給於化文。此時的於化文已經完全愣呆了,不可思議地望著姚長青。姚長青心中更是得意,多好的詩啊,我可是胸懷大誌的人。這首詩可是老爸趙桓苦思了十來天,自己又參與了一點意見,才終於做出來的。那個陸嬙要知道我能寫出這樣的詩,還不對我另眼相看!

    姚長青向陸嬙方向瞥了一眼,果然見陸嬙向這邊瞅了一下,姚長青感覺像吃了蜜一樣:看著沒,小娘們,我作的詩都把於教習震住了。哦,在這裏愣著也不是個事,姚長青禁不住喊了一聲:“於教習,我寫完了。”

    於化文回過神來,接過了詩稿。姚長青又鞠了一個躬,心滿意足地回到了剛才站立之處。這邊的於化文還在琢磨,兩首詩居然一模一樣,千年不遇啊!難道姚長青是抄的?於化文不禁向姚長青方向瞅了一下,姚長青離這裏老遠,也不可能看到劉大全的小字,嗯,肯定是巧合!想到這裏,於化文便將詩稿放到了桌邊。

    姚長青得意了,宋錚可要倒黴了。也不知道陸嬙在陸恒山耳朵嘀咕了什麽,陸恒山便向胡統學說了兩句話。胡統學又向身邊的於原囑咐了兩句,於原便起身向前,對著宋錚喊道:“宋公子,你上來!”

    正等著看姚長青笑話的宋公子愣住了,賽詩就賽唄,關自己什麽事!於原這一叫,宋錚沒法躲清閑了,隻好上了詩台。胡統學笑道:“宋錚,你既是宋學士之子,學問應該也不凡,你也作一首試試!”

    宋錚愕然,他實在沒準備啊。他瞥見滿麵羞笑的陸嬙,一雙美目正盯著他。他明白了,定是這個陸嬙的主意。這不是趕鴨子上架嗎?唉,還是算了,應付一首吧。

    如果讓宋錚賣弄一番還行,可真到作詩的時候,他還真沒什麽興趣。所以,他決定抄上一首。抄誰的呢?宋錚看見老爹宋玨就站得最近,也懶得再多走幾步路,就抄一首寫湖水的吧。他記得朱熹有一首《觀書有感》挺有名,表麵上寫湖,實際上寫書,就用這首!大齊朝不知道有沒有朱熹,反正自己沒聽說過,抄這首應該還算保險。

    於是,宋錚走到宋玨所在的桌前,很快就把這首名詩寫了出來,“半畝方塘一鑒開,天光雲影共徘徊。問渠哪得清如許?為有源頭活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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