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錚嘴角翹著道:“我哪裏饒你了?我那些所謂的毒藥都是嚇唬人的,你不會沒聽說吧?“

    燕堂苦笑道:“那日若不是你輕輕搖頭,我很可能當場將那粒藥服下。就算沒當場服用,回家以後也會服下,昏迷之中,肯定會被衙役們抓住,安能站在這裏與公子說話!再說,你打倒二狗的身手我們也見過,如果你不放我離去,我哪能安然而返!”

    宋錚點了點頭,“你倒是個聰明人,能想透其中的關節,不錯,說說你自己吧!”

    燕堂道:“在下今年二十六,祖上本是軍醫出身,所以在下也學了一點醫術。我家在興元堵坊西側有一個跌打醫館,一些地痞惡鬥,經常受傷,便到在下的醫館治療。張鐵龍,哦,也就是張幫主看中在下,曾便約我加入鐵龍幫,被我拒絕。去年初,與醫館相鄰的趙家大院說要擴建,所以收買醫館的地皮,在下不樂意,他們便強行占了去,硬拿一處偏僻的小院換了醫館的地契。在下無法與趙家抗衡,隻能接受。正巧張鐵龍再次相約,我便加入了鐵龍幫。本想借幫會之力向趙家討個公道,奈何一個大人物控製住了鐵龍幫,張鐵龍也沒有辦法。後來,這個大人物聽說了我的事後,還讓張鐵龍警告過我,不要打趙家的主意。”

    宋錚倒沒想到這麽一出,他問道:“這位大人物是否是‘七爺’?”

    燕堂一愣,“原來宋公子知道了!不錯,眾人都叫他七爺。張鐵龍聽從這個七爺的建議,占了我家西側的那個小院,作為一個秘密的據點,也方便受傷的幫眾治療。在下全家,也處在他們的監視之下。”

    宋錚笑了笑,道:“你家的小男孩挺可愛的,今年六歲?”

    燕堂驚道:“那天躲到我家小院的果然是公子!怪不得那天我回去後,鳴兒說家裏來了一個大哥哥,說話怪怪的,又轉身跑了。”

    宋錚點頭道,“衙役們抓捕,你全家恐怕躲起來了吧?”

    “正是如此,那日回家後,小的慌忙讓家人收拾一點細軟,跑到城外一個親戚家借住。”燕堂道,“這兩天風聲平息了一些,在下才進城來找公子。”

    宋錚又問道:“鐵龍幫現在怎麽樣了?”

    燕堂搖頭道:“抓起來一大批,其餘的逃的逃,散的散,再也沒有鐵龍幫了。”

    宋錚用手指敲了敲桌子,思忖了一會,忽然問道:“你認識高其昌嗎?”

    “認倒認的,不過不是太熟。他是原來東堂口堂主高其德的本家兄弟,那天他被抓到知州府問話,胡知州本來要打他板子,聽說還是宋公子幫著求情,胡知州才饒了他。”燕堂道,“這孩子本來不壞,隻是受高其德引誘,才入了鐵龍幫。”

    宋錚點了點頭,從懷裏掏出來五兩銀子,道:“你們匆忙之下逃走,恐怕也沒帶多少錢。這五兩銀子你先拿去,等再過半個月,風聲徹底平靜了,你就和嫂子帶著孩子進城,我會給你們安排一個小院。”

    燕堂連忙擺手:“在下本來就對不起公子,哪能再要公子銀子,更不要說院子了。”

    宋錚將銀子塞在他手裏,道:“你也不要推辭,你應該猜出來了,我有事情讓你辦。替我辦事,我哪能虧待了你。”

    燕堂哪曾受到過這個待遇,當即撲通一聲跪倒,“小人多謝公子。實不相瞞,小人在張鐵龍身邊,這一年也就給了五兩銀子,若不是我借口買藥,克扣三五百文,恐怕連一家人連糊口也不夠。原來的院子被查封了,也回不去了。現在借住在丈人家,更是陷入窘境。公子不怪罪小人,反而給小人銀子,小人……小人定當以死相報!”說著,聲音哽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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