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錚暗忖道,軍中太拘束,不適合自己。再說當兵是要打仗的,那豈不是離京城越來越遠,還談什麽報仇?可剛才自己已經拿出“父命”作擋箭牌,對方這麽說,自己倒不好回話了。

    楊仝繼續勸說道:“軍中沒有年齡限製,一切憑拳頭說話。我看小兄弟也就十四五歲,如果入伍,先從什長幹起,保你五年後就可以升到我這個位置。”

    宋錚苦笑道:“楊千戶,在下還想在仕途上試試。不如這樣,待我兩年後參加完秋闈,若不能中,我便考慮從軍,拜入千戶帳下,你看如何?”這一番話留有餘地,既不回絕對方,也沒給自己留下羈絆。

    楊仝自然知道進士是多麽難考,大齊朝一年才取二百餘人,讓他去試試也行。不過,這樣的人才放走也太可惜,怎麽著也得想個法子,讓他和武院沾上點關係,到時候就算他從軍,也要首先考慮密州。想到這裏,楊仝道,“既然如此,那就這麽說定了。小兄弟,咱倆頗為投緣,剛才的小誤會想必你也不會放在心上,不如你叫我大哥,我喚你小弟如何?”

    宋錚見對方性格豪爽,雖然明知道對方拉攏自己,卻也不好回絕,再說,他倒不介意結交幾個軍方的朋友,畢竟自己曾答應過茗兒,軍方的頭頭逄檜也是複仇目標之一。所以,他拱手道:“楊大哥,小弟不恭了。”

    楊仝哈哈大笑,伸出手來與宋錚握住,“好兄弟,你剛才那句‘大叔’可差點把我氣瘋了,你大哥我有這麽老嗎?”

    宋錚尷尬地一笑:“小弟不知大哥性情率直,剛才若有得罪之處,還請大哥見諒。”“率直”二字,自然是回應對方罵人了。

    楊仝道:“剛才是大哥不對,在軍中呆慣了,滿嘴粗言,沒辦法。你嫂子就天天說我,可我就是改不了。對了,改天你到大哥家去,你嫂子要是知道多了你這麽個文院的小兄弟,不知道多麽高興呢!”

    宋錚當即答應前去拜訪,他也想拉近關係,問問暗鷹和皇城司的事,自己對將來的對手了解很少。陸弘既然曾經求楊仝對付自己,看來楊仝深得守備陸恒山的信任,應該了解不少情況。

    臨別時,楊仝告訴宋錚,讓他隨時可以來武院,其他教習那邊他會打招呼。宋錚借機提到,自己一個丫環也經常習武,想帶她過來鍛煉。楊仝自然滿口答應。

    在接下來的兩天裏,宋錚和茗兒天天早晨到武院鍛煉,由於怕武院的色狼們騷擾齊兒,所以宋錚讓茗兒每天都在臉上抹點鍋底灰。鍛煉時一出汗,茗兒的臉上便東一道西一道的。豐滿的胸部也用布帶收束住,不至於隨著跑步而波濤洶湧。茗兒盡管不願意,可也沒有辦法,好在她曾長年化妝成男子,倒也能適應。加之他們起得頗早,偶爾碰上一兩個武生,也對這位“醜女”沒有興趣。

    兩天後,宋錚茗兒的鍛煉二人組多了一個成員,那就是石存寶。石存寶對宋公子的功夫非常羨慕,也加入了晨煉行列。於是,武院的訓練場上每天清早都上演這樣一幕:前麵的一個小公子健步如飛,後麵一個滿臉花的丫環咬牙追趕,最後的武生則呼哧呼哧地跟著。當然,宋錚作為大哥也不會虧待小弟,將來自後世長跑的呼吸法便教給了石存寶,兩步一呼,兩步一吸,這讓石存寶受益匪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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