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倩搖了搖頭,

    “無解。蠱自下的那一刻,便與身體緊密結合,如若貿然拿出,便是要了寄生主的命。而唯一辦法便是讓它永遠沉睡,並且把施蠱的人,殺死。“

    墨倩越說眉頭越皺,心裏也越發擔憂,

    “小璃,你……莫不中了此種蠱毒?誰給你種的?”

    聽了墨倩這一番話,洛梨更是一臉震驚,難以置信。

    震驚之餘,卻又不免心寒,為她蠱毒的來源而心寒,

    “不過聽旁人說了此種蠱藥,一時好奇,問問罷了。”

    墨倩雖知流璃此話不過搪塞之詞,不過既然她不想說,她也不便追問,

    “那便好。”

    她稍稍放下心來。

    可流璃卻不知道該如何說起,隻覺得胸口澀澀的。

    她一直以來最為敬重和依賴的師父竟然從救她的那一刻起便在她身上種下金蠱。

    她細細地把這件事想了一番,料到師父這麽做不過幾個原因,

    一則若落塵真的在乎她,那他控製自己自然可以威脅到他,二則若落塵不在乎她,隻是在利用她而已,那這樣也就能防範她這個女媧之子落入妖皇之手;三則若她為了落塵與百年前墨月一般選擇背棄人界,那她最終隻會是他的傀儡,做不了傷害人界之事。

    此番,師父這蠱確實是不得不下。

    隻是,想到自己最為敬重的師父,竟然待她如此無情,心就忍不住一陣鈍痛。

    原來從一開始,她便隻是師父和落塵手中的棋子,甚至從她一出生,便是上天受傷的棋子。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可又能如何?

    她是女媧之子,女媧靈力卻天生被封印住;她承受詛咒,本應在十八歲之前就死去的,卻被落塵硬生生給救了下來;她本應被金蠱吞噬身體意識的,卻因吸入極陰之氣,抑製早已開始吞噬她的金蠱,也正是因為那顆煉了不知多少孩童生命的金丹,才使得金蠱陷入沉睡。

    爾後,為了解除她體內的天印,嗔癡怨恨,愛別離,求不得,她逐一曆了個遍。

    為了釋放她體內的女媧靈力,落塵步步為營,以多少人的鮮血才鑄造了今天這個她。

    可她,已然逃不開上天的詛咒。

    天命難違,落塵,你可曾想過做這麽多到頭來不過是一場空?

    在恨與愛的糾葛之中,流璃不知道何處才是自己應該去的地方。

    她是最後的女媧之子,是天諭裏,那個會以自己的魂飛魄散來結束這一切的神靈。

    這樣繁重的枷鎖,她卻從來就不喜歡。

    她要的是什麽,其實從來都沒有改變過。

    “小璃”

    墨倩遞給她一杯茶水,洛梨接過後沉默了片刻,

    “倩姨,我受詛咒而死的人會魂飛魄散麽?”

    所有的事情都圍繞著詛咒,她的命運,巫族的命運,所有發生的事情也與之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唉~”

    墨倩歎了一口氣,也在坐席上坐下,臉上莫不悲戚,

    “因果循環,報應不爽,墨月前輩雖斬殺妖龍於劍下,可她終究背棄了作為人間神靈應擔負的責任,她背叛了人神二族。是以,所謂的詛咒,其實乃上天對女媧一族做出背棄之事的懲罰。雖我等為墨家收養,冠以墨姓,不然必受詛咒而死,然終究並非女媧後裔。為了不讓女媧之子斷絕,巫族墨家請示天意,上天垂憐,終得神諭,隻有殺了妖皇,方能解了詛咒。數十年前,我如你這般大的時候,便被派去尋找碧血女子,此女子千年難得一遇,可卻能為我族誅殺妖皇提供契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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