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10月21日,科羅拉多州一家企業的CEO霍尼派克到華盛頓參加ASTD(美國培訓與發展協會)舉辦的一場“企業家智慧”論壇。派克的公司總部設在丹佛,主營業務是建築材料。這幾年整個美國的製造業形勢都不太好,政府倡導多年的資金回流美國的計劃收效甚微,這導致大量的建材公司的倒閉速度並沒有放緩。不過,他堅持與經濟學家保持距離,用自己的眼睛發現,用自己的“心”判斷,最後得出的結論是:我要做這個行業最好的公司,不但要活到最後,還要活得很好。派克相信自己對未來的判斷,認為隻有一線的企業家最能感受到經濟的變化,預知未來市場的走勢。他說:“美國在將來的十年內必將迎來再一次的製造業複興,因為全國各大城市的基建設施普遍到了使用年限。所以,建材公司的前景是樂觀的。”他拒絕了兩位經濟學家勸他撤出行業的建議,而是堅信自己的判斷。阿裏巴巴的董事局主席馬雲也在一次演講時表達了類似的觀點,他說自己是非常尊敬經濟學家的一個人,因為經濟學家總結過去,研究和應變思維:看穿情勢的本質和隱藏的力量發現商業模式,並建立模型來預測未來。作為研究經濟的專家,他們有對的地方,但馬雲同時又說:“企業家才是最能夠感到經濟變化的一群人,在對未來市場的判斷和對機遇的把握上,企業家總有自己的優勢。如果你總是聽經濟學家的預測,那麽就會有大麻煩。”我發現不少企業家--大概超過90%的人都喜歡到經濟學家那裏尋找答案,聽取他們對未來的預測。比如預測和計劃將來的20年:“我能做什麽,我能怎麽做?”他們跑去征求建議,卻忽略了自己的判斷力。這個時候,他們便失去了作為企業家的自信。

    和“華爾街氣質”截然相反的人

    像在本書一開始我提到的兩位畢業於名校的年輕人一樣,很多人來到華爾街工作僅僅幾個月後,就變成了徹底的不可逆轉的“華爾街人”,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濃濃的銅臭味--這是屬於華爾街的味道,是華爾街一百年來賦予人們的獨特氣質。它在鼓勵和發掘人性中的逐利動機時,也使人逐漸喪失了獨立的判斷力甚至是冷靜的頭腦。在2008年的金融危機結束後,巴菲特曾經說過一句話:“誰能讓思想走出華爾街,誰就能贏得金融市場。”他表達了自己對投機者和跟風者的極大蔑視,認為一個投資者如果不能對市場做出僅屬於自己的判斷,注定會一敗塗地,不可能取得最終的成功。市場就像一個生命體,它完全有自己的運作規則,並不受人力的左右。你能否站在遠處觀望它,洞察它,發現它的弱點,決定了你的思維模式和行為模式是否經得起考驗。作為全世界最強的投資者之一,以及哈撒維公司的創始人,巴菲特一直秉承老師格雷厄姆的“價值投資”理念。他不跟風,對市場向來有自己的判斷。他喜歡買“便宜貨”,而不是跟在人們身後追逐飛速上升的股價。在人心躁動的華爾街,他就像一個冷漠而行動遲緩的老者,似乎做什麽都要晚別人一步,可他總是那個笑到最後的人。他說:“我不喜歡待在紐約,盡管那裏是世界金融中心。我把一年中的大部分時光送給故鄉的小鎮奧馬哈,在這裏我是快樂的,也是冷靜的。我能想到許多在曼哈頓想不到的東西,發現許多在交易所看不到的問題。”在奧馬哈,巴菲特的房間布置得極為簡樸。裏麵沒有電腦和成群結隊的市場顧問,隻有兩種東西:由年報和報紙組成的信息資料,以及一部電話。巴菲特不止一次地透露他最喜歡看的是大量的企業年報,因為從這些信息中他能敏銳地判斷哪些才是真正的“便宜貨”,然後通過電話發出買進的指令。有很多股票是大眾不看好的,包括相當數量的專業人士,但巴菲特有自己的看法,他堅持買進這些與熱點和流行的觀點相悖的股票。他不但買進,還會長期持有,用數倍的盈利回擊“大眾觀點”。在他的投資生涯中,最典型的一個案例當數《華盛頓郵報》。當時沒人看好這家報紙,但巴菲特認為這是一家值得在未來二十年內持有的優質股票,因為他看到了郵報的內在價值。結果證明他的判斷是正確的,別人都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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