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離冷笑道,這些話都是他剛來到扶餘國紮營那晚冉竹對他說的,她說她早已對他中意,也解釋了對宣墨的態度。

    直至今日他依然不相信冷冉竹會愛上他,隻是現在拿這些話來刺激刺激宣墨,也算是解了心頭怒氣。

    見到宣墨手中長劍越發遲緩的動作,蕭離眉眼一挑道:“這些都是她親口跟我說的,不信你自回去問她。還有……”

    蕭離隨手往密鬼林處一指道:“穎冰陽和蕭風如今都在這裏麵,她曾說豺狼族人的生活有如世外桃源,歲月靜好是她最為喜愛。你若心裏真有她,就該隨她的心意放她離去。”

    “你……”宣墨氣結,心頭如千萬根針刺毫無章法的刺向心髒的每一處,心口上全都密密匝匝的傷口,往外細細流著鮮血。

    “你們兩個就別偷聽了,你們的皇上都快被我氣瘋了。”蕭離沒好氣道,說話間身形如電探入密鬼林,眨眼間一手抓了一人飛了出來。

    “真沒想到,我重新改了陣法你還能出來。你對他可真夠忠心的。你就沒想過怎麽麵對蕭家的後人和這麽多年擁護我們的人?”

    蕭離沒好氣道,望著頗有些狼狽的蕭風和被蕭風保護完好的穎冰陽,他這話看似在斥責蕭風,何嚐不是在說自己。

    他為了宣墨,為了小時候的一段兄弟情誼,為他犧牲了多少,甚而利用了自己的人為他守住了江山。

    如今他為了個女人竟然對自己動起殺念,他沒想過這般嚴重,到底有些寒心。

    這番話,宣墨自然聽得懂,想到自己剛才迷了心智差點做出會和失去冉竹同樣悔恨一輩子的事時,麵色一片鐵青無血。

    “皇上,冉竹她不可能變心的,皇上,她一定有苦衷。”穎冰陽瞪紅著雙眼,搖頭不信道。

    宣墨苦笑一聲,看來他們剛才的話都被蕭風二人聽到了。他看了眼跪在地上的蕭風,將長劍揚手拋開,將蕭風親自扶起,歎氣一聲道:

    “你如今已是蕭王爺,以後不用跪我。朕虧欠你們兩兄弟。“

    一句話道盡了剛才的慚愧,卻滄桑無力。

    “屬下在皇上需要的時候未能全力跟隨保護皇上,屬下罪該萬死。懇求皇上不要讓屬下離開,屬下永遠隻是皇上的暗衛,有著兩個親人,再無其他身份。”

    蕭風拒決起身,這些日子心中的掙紮再見到宣墨那一刻起,全部塵埃落定。

    他心中亦是感謝冉竹為他和穎冰陽安排的後半生,安逸而平靜。他深愛著身邊的女子,可早已將保護宣墨的使命融入了骨血裏。

    二者,他都會兼得,因為他有位同樣理解他跟隨他的女子……

    ”勞碌命。“蕭離無語道,心裏卻震撼不已。他又何嚐不是將宣墨的性命和他的江山放在第一位,若不是有了冷冉竹這一茬,自己該是圓滿大結局了。

    想到此,心裏總覺得是被冷冉竹給利用了,還是糊裏糊塗的那種。

    “罷了,隨你吧。”宣墨沉聲道,語氣了有了幾分欣慰。

    “皇上,冉竹她……”穎冰陽此刻滿心滿眼都是剛才躲在樹林裏偷聽到的話。

    “如果待在朕的身邊就是她的苦衷,朕,願意放她離去。”似是一個沉重的決定,說出的每一個字都如一把利刀割著說話人的血肉。

    宣墨說出這話,竟是連他自己都不能接受,話落,麵色黯然,可堅挺欣長的身姿如木樁一般矗立在他們三人麵前,即便他此刻傷心欲絕讓不會讓人能感覺到。

    他,是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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