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睡了。”蕭離對站在門口的人說道,心想他是真睡著了,此前那家夥一直強撐著等冉竹過來看他,被自己這不速之客一番折騰,剛才的呼吸聲分明是疲倦不已的困睡。

    望著眼前女子安靜而平和的雙眸以及抬手欲要敲門的姿勢,微微放了心。

    或許,他們剛才說的話,她並未聽到。

    “尊景好些了嗎?” 冉竹聽到蕭離這麽說,放下了手,輕聲問道。

    “放心,死不了。”蕭離無所謂道,出門轉身合上了門,一抬頭就看見疏影正端著一個大碗小心翼翼的從木梯走了上來。

    “蕭離,我有個問題想問問你,不知能否移步一敘。”冉竹深呼吸了口氣,目光觸及到疏影投過來的疑惑眼神前迅速說道。

    “願聞其詳。”蕭離瀟灑的做了個請的姿勢,冉竹順著他的手方向直接從疏影的對麵離開了。

    看到蕭離和冉竹離開,疏影轉身對著剛爬上來的柳木南小聲道:“你跟上去看看。”

    石子閑散鋪在岸邊,夜風吹起,晃得滿溪水麵上的漫天繁星嬉笑搖晃,不一會兒又歸於平靜,一輪皎月倒映其中,散發出瑩潤光芒。

    幕天碧水,自成一色。

    “這裏真美。”冉竹隨處找了個地方坐下,這次她並未靠坐在河邊,似乎怕弄髒了它。

    蕭離對於眼前女子將他帶到剛才生死驚險的溪流邊有些疑惑有似乎有些了然。

    “這次可沒人救你了。”蕭離邊說著邊坐到了冉竹的旁邊,望著她一身紅黃綠相間的裙子,忽然覺得比那條死氣沉沉的白裙子好看多了。

    嗯,雲裳這次終於算做對了。

    冉竹了然笑笑,忽道:“是不是覺得我很蠢?”她來此隻是想讓自己認清自己,麵對現實,以及她那顆空落落的,前所未有的迷茫的心。

    其實她在蕭離進去不久後就來了,或許是腳步太輕,或許是蕭離猜想她會被話嘮的雲裳纏很久,竟然沒有發覺外麵有人。

    她也並不是故意聽的,隻是蕭離開頭的話就如吸鐵石般定住了她的腳,身體完全不受自己控製。

    是以,她聽到了他們談話的全部過程,而自己的手則是一直保持著敲門的姿勢,那完全是最初剛來的姿勢……

    蕭離心裏泛起一絲警覺,裝作不解道:“此話怎講?”

    冉竹抬手指了指前方的河麵,正是她此前踏入進去尋死的位置,自然也是莫尊景跳下來的地方。

    她的眼底泛起複雜的情緒,然而更多的是感動與愧疚,這場相救相死,不管其中帶著幾分心機,都是為她好,希望她生,希望她好好的。

    而莫尊景最後與蕭離說的那段話,更讓她覺得自己無地自容。

    冷冉竹,你何德何能,有這麽多生死相隨的朋友?隻顧著自己一死百了,卻忘記了他們的痛苦。

    你,才是最懦弱沒用的。

    蕭離以為她說的是尋死一事,毫不猶豫的點頭道:“確實。”

    “你不是女子,無法體會……”聽到蕭離毫不客氣的點評,雖然明知道他會這麽說,可嘴上還是忍不住反駁。

    “國破家亡與一個女子的清白聲譽相比,在我眼裏是同等重要的。”蕭離淡淡打斷了冉竹的話,不羈的臉上浮現出幾分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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