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為何來了這麽多天,遲遲不見他有所動靜。要知道了殺了獨孤子諾和白靜,也等於消除了一大隱患,與南蠻打起來也會輕鬆些。
直覺告訴冉竹,宣墨似乎並不是這麽想的……
三人,誰也不說話,房間裏漸漸黑了下來。
“皇上這些天可睡的好?”沉默終於被德太妃打斷,話語有著幾分顫抖,卻教人產生真心關問的錯覺。
至少,冉竹差點以為德太妃是真關心宣墨的起居生活。
“嗯。”
“聽院子裏的侍衛說這兩天會下雨,春日容易邪氣入體,皇上多穿些。”
“朕生病了,不就趁了你兒子的心了嗎。莫不是在心裏賭咒朕趕緊病死吧。”冷笑聲自宣墨口中吐出,說出的話令德太妃渾身輕抖了抖。
“皇上……”
“算了,朕來告訴你,明日兩軍就要開戰。屆時很可能就會見到獨孤子諾,在朕殺了他之前可以替你轉告幾句遺言,你可有什麽話要說?”
宣墨沉聲道,望著眼前的婦孺已不複往昔風采,更不是當年抱著自己唱著歌曲哄他入睡的母妃,心中便不可抑製的發冷憤怒。
冉竹靜靜的看著宣墨,將他眼底的情緒盡數看在心裏,臉上一絲了然滑過。
聽到這話,德太妃反而平靜了下來,她輕撣了撣衣角不存在的灰塵,安靜道:
“罪民沒什麽要說的,隻求皇上能將罪民和罪民的兒子葬在一起。”頓了頓,又道:
“是罪民要求過分了,剛才那話就當罪民沒說過。明日開戰,罪民會在這裏祈禱皇上旗開得勝,完勝南蠻,達成您心中的宏圖偉願。”
屋中再次陷入沉默,唯有偏屋裏傳來細細碎碎的哭泣聲,隱忍著揪心的咳嗽傳到了每個人的心裏,重重敲上一擊。
宣墨黑著臉,不知在想著什麽。
冉竹輕輕笑了笑,輕聲說道:“德太妃,你覺得皇上將你大老遠的帶來至此,是為了在這裏將你殺掉?”
德太妃冷著臉看向冉竹,對於她口中含笑說出的話骨子裏打起了十二萬分的警惕,因為她可不相信一個被自己折磨好幾次的人會好心替她說什麽話。
冉竹確實也沒那個善心幫德太妃安枕入眠,她所為的隻不過是眼前坐著的口不對心的男子。
既然想放了德太妃,又何必說這麽多傷人的話,若是不甘心,又幹嘛安排這麽多人保護著。
冉竹見德太妃還是不明白,心想自己幹脆當好人當到底吧,正想將宣墨心中的想法說出來時就聽到外麵響起了慘叫聲。
下一刻,宣墨已然大步跨前,一手一人拉到了自己身後,冷然注視著緊閉的大門。
尚處在疑惑中的德太妃見宣墨將她如冉竹一般保護起來,臉上浮起複雜身份,眼眶也紅了起來。
不一會,大門就被人撞開,宣墨正欲一腳將來人踢出去,就聽熟悉的聲音急急響起:
“皇上,叛賊帶著十幾名手下包圍了院子,屬下待會和蕭風殺出一個突破口,您帶著聖女先走。”
說話的是秦彪,臉上雖無掛彩,但卻顯得有些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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