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何人?快保護皇上。”其中一名黑衣人陡然高聲叫道,剩下幾名黑衣人執劍衝冉竹而來。

    冉竹該逃跑的,可雙腳早已不受控製的奔向前去,而她的娘一掌推開了宣墨,伸出滿手的鮮血向冉竹跌跌撞撞而來。冉竹衝上前將即將倒地的婉兒抱進懷中,早已淚如雨下。

    宣墨長劍揮起,空中甩出無數血珠,他將黑衣人盡數攔住,怒道:

    “你們到底想幹什麽?”

    這時遠處亮起無數火把,更有嘈雜聲響向這邊傳來。

    “皇上,屬下任務已盡,告辭。”黑衣人也不上前,說話間一群人騰地躍上樹梢,眨眼不見,輕功著實了得。

    彼時,海生帶著一大批禦林軍趕到,火把將小小的桂花園照的透亮無比。

    他一進去就看到了一個年輕女子正將一名渾身是血的中年女子往身上背,口中碎念著什麽,海生定睛一看待認清是冉竹,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氣。

    “娘,你堅持住,我帶你去找大夫。”冉竹咬著牙哭道,她娘親身上流出的鮮血很快浸透她的後背,濃重的血腥味刺激著冉竹五髒六腑如置冰淵。

    “玉娘,你聽話,停下,娘有話跟你說。”婉兒斷斷續續說道,伸手推著冉竹,要從她背上離開。每停頓下口中的鮮血如斷了線的珠子從冉竹肩膀前滴落,看得人觸目驚心。

    冉竹不依,她不要停,她知道一旦停下的結果是什麽。她固執搖頭,眼淚早已迷糊前方路線,唯有火影重重。

    突然背上傳來一道重力,她雙手不敵略一鬆開,她娘順勢從她背上滑落了下來。

    “娘……”冉竹哭叫道,急忙轉身跪在地上將她娘扶在懷裏,便要轉身重新背起,袖中花了兩日剛修複好的曇花花紙不知何時掉落下來,在她的踩踏下支離破碎。

    “你真是個倔孩子,從小都是。”婉兒慈祥笑道,血手抬起想替冉竹擦去淚水,又頹然垂下。

    “娘,你別說話,我認識個大夫他很厲害。當初孩兒中了兩劍他都能將我救活。你信我,娘。”冉竹急急說道,作勢就要將婉兒扶起。

    婉兒伸手攔住,眸中閃著淚花:“娘這十三年來無一不在想念著我的玉娘,當年在灞河裏我找了你許久都未找到,我就知道玉娘還活著。玉娘,娘隻想問你,這麽多年了,你可怪娘?”

    人之將死其言也哀,婉兒說到最後已是顫抖,逐漸失去光彩的雙眸裏閃著痛苦害怕。

    冉竹搖頭,隨後又拚命點頭,淚水模糊中扯著笑:“我怪,這十三年還我一人流落在外,沒有享受到娘的疼愛。等您傷好後,一定要好好疼玉娘,我才能原諒你。”

    婉兒浸滿鮮血的嘴角扯出一絲苦笑,心知冉竹這是想拚命留住她的反話。可自己的身子已然走到盡頭,她又是多麽渴望能留在冉竹伸邊,盡一個母親十三年來未盡的責任啊。

    “玉娘,娘親沒什麽能留給你的。這是娘親最珍貴的東西亦是當年你外公留給娘親最寶貴的禮物,娘親送給你。”

    婉兒伸手在身邊摸索著,臉上現出一抹急色。

    “婉兒,可是流月彎刀?”海生痛苦的聲音在她們頭頂響起,一把沾滿鮮血,刀背上嵌著五彩寶石的短刀自海生雙手遞到了婉兒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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