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壓抑著胃中不適,把她推開,“不是啊,我比較怕癢,你去摸那位淮淮哥哥,他皮糙肉厚不怕癢。”

    傳說中的淮淮哥哥,聽罷就眯起眼朝我看過來。

    我淡定地瞥開頭看向窗外。

    但犯賤就是神賜予薑淮的本能,他離開座位緩緩走了過來,然後將小蝶拉開,坐在了我身旁,“這位朋友,需不需要我幫你看看桃花?”

    “請你死遠一些好嗎?”

    神棍不理會我的抵觸,兀自說著:“我看你印堂發黑,你將會愛上一個很了不得的人,不過他不值得你愛,願你早些醒悟,免得日後大哭。”

    我嫌他煩,便端起酒杯準備解愁,不想,酒都送到嘴邊了,卻被連錚搶了去,他沒言語,隻是靜靜地將其喝掉。

    “有些人酒醉後最是好看,能叫人目酥骨殤,難道連兄不想一看?”薑淮意有所指。

    飲過酒後的連錚耳根就開始泛紅,他抿了抿薄唇,“容連某先行一步,明早還有要事。”

    ———連錚果然不勝酒力。

    我默默記在心裏。

    傅東樓對連錚點頭,聲音平淡無波,“自是要事當緊,本愚你去送送。”

    薑淮應允,便隨著連錚一齊出了門。皇上叫臣子的表字,那就代表他們是真的很親近,而且今晚的把酒暢談,每每神棍開口,我叔都會有所回應。連錚話也不多,襯得更像是一個局外人。

    ———我叔好似喜歡神棍更勝過連錚。

    我推斷道。

    待他們倆一走,傅東樓就遣散了屋內的所有人,唯剩我與他四目相對,“你回絕他了嗎?”

    “他”指的必然是連錚,我叔的語氣裏有種不把連錚放在眼裏的冰冷,這與“皇上最器重連將軍”的這段傳言好似不太吻合。

    我完全不需要詳細的內情,就已經借著緩緩上來的酒勁兒腦補出了一個完整的政治劇大綱———許是因為連錚有功高震主的嫌疑,我叔表麵器重他,其實內心並不,甚至想剔除他。連錚也許有所察覺,所以在北伐歸來後第一時間讓我叔給他賜婚,他說不定是看上了我爹手中的軍符,因此就選中了我。由於時機未到,我叔還不想和他撕破君臣臉皮,就把問題丟給了我……

    我真是一枚合格的棋子,在棋盤上任由我叔算計擺布。

    “你對薑淮可有意思?這個年輕人很不錯,興許會更適合你。”

    刹那間,我方才那些不堪的念頭,就如同被貼了符咒的怨靈一般立刻消散了。因為他的話真是讓人五髒如焚肝膽俱裂血脈噴張,作為一枚棋子,難道真的連一點尊嚴都沒有了嗎?

    我有些難過,沒有應聲,隻是不斷在灌自己酒,傅東樓倒也並未阻攔。我在想,我的真命天子為何還不出現,他怎麽就忍心我被卷入這等令人心寒的皇族婚姻?

    醉眼迷蒙神誌不清時,我的腦袋裏滿是漿糊,依稀仿佛聽到我叔在對神棍說:“盡快讓她愛上你……”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