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熟悉的,隻有他才能發出的呼喚……
那該是怎樣的呼喚?
容定塵跪在光滑曜石地麵,低頭呆呆看著臂彎中麵無人色、遊走於生死邊緣的白鳳隱。
他不是聽不懂蓮華的話,隻是不知道該怎麽做……及至此時,他還是沒能想起自己失去的重要之物究竟是什麽,也分不清腦海中的記憶哪些是真、哪些是假,更搜索不到有什麽樣的呼喚,才能稱之為他與白鳳隱之間獨一無二的呼喚。
那樣空空蕩蕩的記憶裏,要如何找到喚醒她的方法?
令人無端安心的淡淡光暈靠近他身側。
蓮華微微躬身,虛幻手掌輕輕覆在白鳳隱額上,眉宇寧靜:“屬於你的東西,誰也無法奪走,哪怕是逆天禁術。你失去的那些記憶仍舊在你腦海中某處,它們隻是被封禁起來了,而不是消失。隻要你想,隻要你肯不惜一切去尋找它們,就一定能夠在某處將它們重拾。”
“可是……我該怎麽做?我甚至記不起她與我是什麽關係……”容定塵嗓音喑啞。
蓮華笑笑:“真的嗎?那在下麵的時候,你為什麽會吻她?”
容定塵惘然。
吻她,不單單是想讓她明白石室裏的異狀,更是因為那些無形無色的催情之物讓他動了欲望,他想得到她。
他失神,沒有回答,而蓮華似乎也不需要他回答。
“隻要這裏還有感覺,還藏著思念,你就能尋回丟失的東西。”泛著柔和光芒的指尖輕輕一點容定塵胸口,蓮華的笑容充滿長輩般的慈祥,“愛一個人,對她念念不忘,這就是引導你找回過去的那條牽引。禁術會阻礙你,也許還會傷害你,讓你痛苦。不過我想,如果你真的愛她,那麽世間任何事、任何人都不可能阻止你。因為,那孩子就是如此相信著你的。”
一番模棱兩可的話,讓容定塵放棄猶豫,閉上眼陷入沉思冥想。
倘若如蓮華所說,她一直相信著他,等著他重拾記憶。
倘若他們曾經是彼此深愛的情人。
那麽,這麽久以來,白鳳隱是用怎樣驚人的忍耐力眼看他和傅溫娘耳鬢廝磨的?她站在他麵前,聽他無情問她“你是誰”時,是怎樣控製自己不讓自己崩潰的?他罵她妖女,沉下臉斥責她,為了維護傅溫娘不惜對她苛責怒喝時,她又是怎樣藏起心中鮮血淋漓的傷口,用笑容來遮蓋那一切的?
他甚至還愚蠢地以為,她和容蕭寂才是一對,殘忍地問她腹中孩子是誰的……
那些傷害,怕是比刀山火海的刀更加鋒利,而她始終堅強忍耐,沒有被他的無情與傷害擊垮。
因為她在等待,僅僅抱持著對他的信賴,等待他重新做回自己那天。也是這樣堅強而固執的她,在最後一刻毅然選擇了為他而死。
這是用性命深愛一個人,最直白的證明。
時光啊,若是能向後流轉,是否能告訴他,真正的他曾經曆過哪些刻骨銘心的愛恨?無數次想要衝破阻礙、蠢蠢欲動記憶碎片,究竟想要展示給他什麽?
當容定塵開始挖掘自己腦海中那些一閃即逝的記憶片段時,劇烈頭痛又開始來幹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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