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君子,我就是個喜歡某人卻總是被嫌棄的可憐家夥啊!”容蕭寂揉著被白鳳隱一巴掌扇腫的臉頰,哭喪著臉勾住容定塵脖子,“小侄子,我跟你說啊,如果你還沉浸在夢裏不肯醒來……”
容定塵眉梢微揚:“怎麽?”
“也沒怎麽。”容蕭寂撓撓頭,背對白鳳隱時,悄悄對容定塵露出格外認真之色,“隻是想告訴你,真走到那一步,鳳隱就歸我了。”
“她歸誰與我無關。”容定塵利落轉身,結束冗長且無意義的對話。
因著前一晚徹夜未眠,白鳳隱和容定塵的精神頭都不是太好,傅溫娘睡得不多但還算正常;唯獨容蕭寂,雖說同樣一整夜沒睡,卻像吃了什麽靈丹妙藥似的興奮異常。
白鳳隱走得慢,他也跟著慢;白鳳隱加快幾步,他也跟著提速;白鳳隱若是停下來柳眉緊蹙瞪他,他便笑嘻嘻照單全收,理直氣壯對視。
“昨晚你究竟把他怎麽了?”容定塵煩得不行,忍不住問白鳳隱。
白鳳隱無力地瞥他一眼,不予回答。
她並沒有對容蕭寂做什麽,倒是容蕭寂對她做了一些不該做的事情。
很多年前,在他們剛剛相識的時候,她就感受到容蕭寂毫不遮掩表達出來的好感,也如現在一樣極力回避。那時,她身邊有容定塵,容蕭寂並不會太過於露骨表達,隻是時常開玩笑般地把喜歡她的話掛在嘴邊,真假難辨,也從沒有誰質疑過什麽。
一個不著邊際的皇帝開幾句玩笑,誰會在意呢?
就連白鳳隱之前也覺得,大概容蕭寂對她的淡淡的喜歡,已經在歲月與她和容定塵的恩愛之中消弭了,真的就隻剩下玩笑。
然而,如今情勢改變,容蕭寂似乎也發生了某些變化。
當他抱住她,在她耳邊低語熾熱的告白時,她一度以為那是他最拙劣的安慰。可看到眼眸裏的光澤時,她才恍悟,他是認真的。
那種眼神讓她莫名其妙地怒火高漲,推開他,打了他一耳光。
沒錯,她對一國之君的表白感到氣憤,還毫不留情地毀傷了龍體。
之後,容蕭寂就表情淡淡地站在那裏,平靜地看著他,臉上帶著通紅掌印,一字一字清晰有力。
“和你一樣啊,鳳隱,我從未放棄,未來也不打算放棄。”
他的固執,與她如出一轍。
天亮之前白鳳隱沒有再和容蕭寂說半句話,她抱著膝蓋坐在冰涼柔軟的沙粒上,將頭埋進臂彎裏,給自己半個夜晚的時間來疲憊不堪。
再苦再累她都能堅持下去,隻要給她片刻的歇息就好。
容蕭寂也沒有再做出任何出格舉動,沉默地坐在她身邊,直到朝陽升起,一如他默默陪伴的這些年。
餘下的路上,白鳳隱變得沉默,容蕭寂聒噪如故,然而某種看不見摸不到的氣氛,開始籠罩在四個人頭上。
橫在凶山之前的大漠並沒有多廣袤,遠不如漠南漠北浩瀚沙海。在四人最後一滴水喝完,忍著喉嚨幹燥又勉強捱過兩天後,天絕大漠終於走到了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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