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閃現的記憶碎片同時到來的,還有一陣腦中劇痛。

    容定塵疼得皺眉,攥起拳頭敲了敲額角,看得傅溫娘心驚肉跳:“定塵哥哥,頭又疼了嗎?快把藥吃了吧!”

    容定塵直起身子,皺著眉從傅溫娘手中又接過藥丸,仰頭咽下。

    那藥不知道什麽來曆,也不知道有什麽作用,總是不會是好東西。白鳳隱本該阻止容定塵吃下,但她終是不忍心看他頭疼皺眉的模樣,也隻能暗歎一聲自己心軟,婦人之仁。

    “還疼嗎?不疼繼續往前趕路吧。這些爛糟糟的事情,早解決早消停。”白鳳隱忍不住催促。

    容定塵閉眼稍作休息,而後緩緩睜眼,一抬手:“準備走。”

    四人一邊騎馬一邊啃著幹糧,容蕭寂屁顛屁顛跟在傅溫娘身後不停聒噪:“喂喂,剛才你給小侄子吃的是什麽藥?我也頭疼,給我一粒嚐嚐好不好?要是效果很好很好,咱們倆合作怎麽樣?我出錢蓋一間醫館,你就給我做這藥,賣的錢咱們七三分……六四?要不……嗯,五五分!再多不行了!”

    傅溫娘被他煩得不行,一張臉就快成鐵青色,卻又無計可施……她能怎麽做?白鳳隱、容蕭寂跟她玩心照不宣,明知道真相是什麽卻不揭破,一遍抓住她漏洞窮追猛打,一遍笑嗬嗬逼她繼續演戲。

    以一個天真純潔又稚嫩溫婉的少女形象,她絕對不該和貴為皇帝的容蕭寂發生爭執。

    容定塵早就習慣了容蕭寂的種種奇葩舉動,對其視而不見,倒是對默默在前麵騎行的白鳳隱又多了幾分關注。

    事實上,在三人上路不久後他就覺察到,白鳳隱所說的話虛多真少。特別是在容蕭寂出現後,他更加懷疑白鳳隱關於“有人厭惡他阻擋權勢之路才讓她警告他遠離帝都”的說法……她是皇帝的女人,能夠身懷六甲絕對不是一夜之歡的簡單關係。這樣的女人可以擁有很高地位,享之不盡的榮華富貴,怎麽可能會去替某些連他這殞王權勢都不敵的人作惡?

    與其大費周章來逼他,還不如直接吹一吹枕邊風,讓容蕭寂來安排她幫助的人上位。

    但是除此之外,還能有什麽理由讓她挺著大肚子跋山涉水、曆盡艱險?

    昨晚白鳳隱的痛苦狀態他看在眼裏,特別是她那種把痛苦拚命掩藏,非要把剛強一麵擺給人看的性子,讓他在好奇的同時隱隱心煩。

    沒錯,那種感覺就是心煩。

    他當然知道自己不該理會給傅溫娘下毒的狠毒妖女,然而他管不住自己的心,看她苦痛,看她咬牙堅持,他就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什麽東西給狠狠碾壓了一樣。

    疼,疼痛欲碎。

    卻不敢明明白白說出來、表現出來。

    漫無頭緒的沉思中,前麵白鳳隱突然回頭,一臉無辜看著他:“你總盯著我幹什麽?”

    “……往前走,自然要看前麵的路。”

    容定塵的遮掩看似自然,眼中飛快藏起的尷尬卻做不了假。白鳳隱淡淡一笑,轉回頭去。

    他注視她時那種感覺,她熟悉,確定。

    此時此刻,容定塵每多關注她一分,她喚回他記憶的把握就更多一分。她堅信,他們兩個之間曆經生死的深厚感情,絕對不是禁術或者奇藥就能徹底抹消的,總有一天他會記起一切,再一次親昵地叫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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