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身,這是從上古流傳下來的一種神秘法術,數百年前就已經成為鮮有人提起的傳說。所謂請身,就是把具有強大力量的鬼神請入自己體內,間接得到無窮力量。

    請身的威力不亞於禁術,但不需要付出代價。流傳至今幾乎沒人再學、沒人會用的原因,在於請身的危險性比禁術更可怕……肉身凡胎很難承受那樣強大的力量,在請身過程中被鬼神吞噬靈魂、撕碎身軀的例子,占據所有請身法術先例的九成以上。

    換言之,白鳳隱此時在做的,無異於自殺。

    鳳鸞僅剩一口氣在,眼睜睜看著白鳳隱緩緩站起,血紅色雙眼泛著詭異光芒,心裏頓時生出無限恐懼。

    “姐姐……請了蓮華……姐姐!姐姐不可以這樣做……會死的啊……”

    “蓮華?那位險些捅破天的惹禍族長嗎?”左靖樓冷靜地坐在輪椅上,唇角上揚,“沒想到,那位居然也修成了不朽之魂。不過他應該成不了神,隻能做個被萬人唾棄的魔吧?”

    步步逼近的白鳳隱周身湧動著無形氣勢。她每邁出一步都會觸動法陣,無數鬼藤張牙舞爪竄出、扭動、試圖纏繞剿殺,卻都在距離她足有三寸的時候被看不見的力量殘暴撕碎,堆積起滿地殘枝敗葉和粘稠汁液。

    白鳳隱仿佛感受不到任何阻礙,透著森寒之意的目光平直盯緊左靖樓,一步一步,踏著鬼藤和汁水走近。先前不亞於性命牢籠的法陣,此時竟然形同虛設。

    棲頜一皺眉,下意識拉著輪椅往後退。

    “怕了嗎?想逃走?”左靖樓一揮手製止,似乎並不在意即將到來的危險,“要走你自己走,我還要留下看這場好戲。大費周章引他們上鉤又部下這些陷阱,不親眼看看,我怎能甘心?”

    “非要做到這種地步麽?”

    念及當初白鳳隱為自己接觸蠱毒又不計前嫌的恩情,棲頜並不願看她如此受苦。隻是他骨子裏那種無論什麽事情都要服從左靖樓的習慣似乎已經根深蒂固,一旦左靖樓提出要求,他總是無法說服自己拒絕。

    低低歎口氣,棲頜穩穩握住輪椅推手:“殞王曾答應我饒你不死,如今你也該給他們一些報答……不如給她個痛快吧,你們之間的仇恨,還不至於這麽深刻。”

    “什麽時候你變得這麽仁慈了?說起來,這世上是不是隻有我一個是惡人?”

    左靖樓的語氣帶著幾分嘲諷,就在他話音剛剛落地的瞬間,腳下大地的震顫突然之間猛烈數倍,好像山崩地裂,騰凰山就要崩塌。

    棲頜愈發焦急:“該走了。”

    想走並沒有那麽容易。

    在目睹容定塵受傷那一刹,白鳳隱就做出請身借力的決定,狠下心拚個魚死網破,隻求衝破法陣擊殺敵人。

    她知道,自己很可能會死。

    但隻要衝破法陣,她就有機會再次施行禁術為容定塵續命,守在外麵的風南岸和夏班一定會帶著容定塵去向舟不渡求救。

    那樣,他還可以活下去。

    帶著她的希望,她的思念,她將亙古不變的深愛。

    此世的她已經沒有聖女的血脈,無法請來她所知曉的那些強大神魔。所以,她選擇了憑借她轉世之軀能夠請動的最強仙魔……曾經憑借驚才絕豔的智慧與實力,幾乎讓天下翻覆的巫族族長,蓮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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