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定塵冰冷表情和語氣讓傅溫娘身子一顫,眼圈一紅,泫然欲泣。
然而容定塵仿佛鐵了心,對她根本不予理會。
夏班在感情上頗為愚鈍,但並不等於智力低下,聽了容定塵的話後稍作思索,竟然驚出一身冷汗。
“真有什麽人故意在這裏給我們設置障礙,為的隻是拖延我們幾個時辰的話……那豈不就是說,這幾個時辰裏,那人很可能會對王妃下手?”夏班失聲驚呼。
竇天斌想了想,也發覺情況不妙,猛地吞了口口水:“那還等什麽啊?快走呀!再磨蹭磨蹭,白老板可能真要遇到壞人了!”
三個人意見一致,索性丟下馬匹不要,一心想著早些趕到騰凰山與白鳳隱匯合。
傅溫娘眼看三個人真的對她不理不睬往前走去,忽然發出幾聲啜泣,蹲下身子將臉埋在臂彎裏嗚嗚哭了起來。
容定塵腳步一頓。
說一點都不在意,那是假話。
她畢竟是傅溫娘,是那個在他最孤獨的童年和少年階段,給與他無數溫暖回憶與感情的人。
竇天斌注意到他的猶豫,一撇嘴:“枉白老板心心念念想的都是你,也難怪這小丫頭來之後白老板會氣成那樣。如果我是白老板,跟你鬧分離都是輕的,少不得站在市集上大罵你幾聲負心漢才解氣。”
一提到白鳳隱,容定塵眸中短暫猶豫消失無蹤,頭也不回,以最快速度向前疾行。
傅溫娘是獨一無二的沒錯,她很重要,這也沒錯。她活著沒有死去,又與他在茫茫人海之中相遇、團聚,他很高興,也是真心希望她留在身邊。
這些都沒有錯。
但是,沒有什麽東西能夠與白鳳隱相比,甚至於他的性命。
悲傷哭聲越來越遠,越來越小,容定塵卻堅持沒有回頭看上一眼,表情裏的凝重與執念強烈到竟讓竇天斌有幾分懼意。
想想傅溫娘和自己一樣,也是個沒什麽強悍功夫的人,剛才敦促容定塵作出決定的竇天斌反而有些同情她了。無奈他的目光就那麽遠,上氣不接下氣的小跑中幾次回頭,卻沒有一次看清傅溫娘的表情。
否則他一定會發現,此時的傅溫娘正冷冷盯著他們遠去背影,麵上全然沒有相處時的天真可愛,隻有憎恨與陰暗。
對傅溫娘,白鳳隱一直抱著疏遠且懷疑的態度。
這裏麵自然有先入為主的厭惡在,但傅溫娘的表現著實讓她有許多不解之處。
譬如當年傅溫娘是受太醫診治的,太醫會笨到誤斷生死嗎?
之後傅溫娘被鼎仙門掌門帶走救治,為什麽玉雪山莊的人或者傅溫娘的親人沒有告知容定塵?
雲疏醉自幼在鼎仙門長大,而他與風南岸又是無話不說的朋友,有這麽一樁奇事,他怎麽會從來沒有告訴過風南岸?
還有,傅溫娘自稱是偷偷追蹤他們而來,這說得通;但是發現她私自離開後,難道高大俠等人連找都不找嗎?鼎仙門幾人是知道他們去向的,要追上來並不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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