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更半夜,一封加急信件送入皇帝寢宮紫泰殿,將喝過酒早早睡下的容蕭寂吵醒。

    “唔?溫柔的丞相大人怎麽突然想起來寫信了?”容蕭寂打個哈欠,揉揉惺忪睡眼,慢悠悠拆開信。

    看完信,容蕭寂露出誇張表情,扭頭盯住值夜的小太監。

    “傅溫娘是誰啊?”

    “奴才不知……”小太監誠惶誠恐。

    “哪裏冒出這麽一隻女怪物?居然還欺負我的鳳隱。”容蕭寂哧啦哧啦撕了信,放在燭火上燒個幹淨,而後伸伸懶腰抖擻起精神,“去把飛龍軍明小將軍叫來。”

    小太監遲疑不決:“這麽晚了,皇上還要接見明小將軍嗎?”

    “天都要塌了,還管什麽早晚?快去快去!”容蕭寂不停催促,撇著嘴若有所思,“小侄子後宮失火,也許我能趁機撿便宜也說不定呢!”

    小太監無可奈何,頂著距離天亮不遠的夜色,匆匆出宮去飛龍軍大營尋找明弈。

    就在小太監離開後,一抹可疑身影出現在紫泰殿外,靜靜盯著投映在窗子上的修長身影,許久之後才悄無聲息離去。

    風南岸寫給容蕭寂的信到達皇宮時,白鳳隱一行人也已經抵達最終目的地,騰凰山。

    事實上白鳳隱與容定塵並不是同時抵達騰凰山的。

    因著在山洞裏發生的事,先一步離開的白鳳隱負氣不肯休息,騎馬奔行一天兩夜,直至到達騰凰山腳下。緊隨她後麵的風南岸也是咬著牙拚命堅持,這才沒有被甩的太遠,在半天之後追趕並與她匯合。

    其他人因為動作稍慢一步,沒能跟上白鳳隱和風南岸,早被甩得不知所蹤,其中也包括容定塵。

    不要命的奔波讓白鳳隱本來不算嚴重的風寒趁虛而入。到達山下時,她的臉上幾乎看不出血色,隻有疲憊與病弱交雜的蒼白憔悴,令得風南岸滿心糾結。

    “我不攔著你生他的氣,也知道你心裏很苦,但你不該這樣折磨自己。”同樣疲憊不堪的風南岸溫柔依舊,帶著疼惜柔聲勸慰,“你說騰凰山上有什麽厲害陣法,所以才特地回去湊齊五個人的,難道隻因為與他生氣,你就想自己獨闖這麽危險的地方嗎?”

    風南岸想攔下白鳳隱,不過是希望她能稍作停留休息一下。不料白鳳隱非但沒有遲疑,反而丟出決絕斷言。

    “就算沒有誰幫忙,我一樣能夠走上去,取回解藥。”

    回眸看著憂心不止的風南岸,那雙已經被冰冷雨水封凍的眼眸裏,多了幾分暖意。

    “謝謝你一直這麽維護我、擔心我,也許我虧欠最多的人,就是你了。”

    相識以來,風南岸從沒見過白鳳隱對他如此溫柔,竟分辨不出這是幻覺還是真實。就在他發愣的功夫,白鳳隱已經跳下馬、揣好鳳隱劍,一步步往騰凰山上走去。

    “鳳隱!”風南岸清醒過來,趕忙追上去,下意識抓住白鳳隱的手。

    白鳳隱回頭,靜靜看著他。

    她的手很涼,一直涼到風南岸心底,就如同當初她當眾宣布要嫁給容定塵時,他心中那種刺痛與絕望一樣。

    他一向安分守己,對誰都客客氣氣十分禮貌,麵對白鳳隱更是溫爾文雅,體貼有加,從不會做什麽出格的舉動,哪怕他是那麽喜歡她,一點都不亞於容定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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