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州大地上,一直有個悲涼淒美的傳說。

    很多很多年前,遠到還沒有風越國存在時,一個籍籍無名的小士兵喜歡上才情無雙的公主。為了能夠有迎娶公主的資格,年輕的戰士拚命學習兵法、上陣殺敵,終於得到國王青睞成為大將軍,並如願以償迎娶公主為妻子。

    可是在他與公主大婚那天,有個女人突然闖進,笑著在他胸口留下一道傷,一滴淚。

    傳說中,那個女子是九幽組織的創建者,她的名字就是九幽。

    而在那場令人驚愕的婚禮後,成為駙馬的士兵並沒有過上幸福的日子。他坐擁嬌妻美眷、大好前程,卻突然之間殺了國王、處死妻子,改國號為風越。

    那個崛起於行伍的少年,最終成了風越國開國高祖。

    高祖皇帝在位三十九年,至七十歲高齡無疾而終,後半生再沒有娶妻,連皇位也是傳給了兄弟之子。而他在位期間最在乎的一件事,就是建築起一座矗立於東方的高塔。高祖皇帝駕崩那天,特地讓人把他搬到寢殿門口,遙遙望著那座高塔,呢喃不停。

    九幽,九幽,九幽……

    從此,那座高塔便被稱為九幽塔,不僅僅因為它有九層,也因為它與一段淒美卻令人困惑的傳說有關,至今沒有人知道在高祖皇帝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麽。

    九重幽塔是風越國最高處,是風越國的象征,曆代皇帝迎娶皇後、冊封太子都在此舉行。

    二十多年前,白鳳隱也是在這裏被逼死,成全了容蕭夙與明蘭的。再次踏上九幽塔重重階梯,白鳳隱心中五味雜陳,哪怕她的手一直被容定塵緊緊握於掌中,仍止不住滲出一層汗珠。

    九重幽塔,九百九十九級階梯,仿佛是在詛咒十全十美永成缺憾。

    “鳳隱,等等。”距離九幽塔塔頂僅剩一層時,容定塵突然停下腳步,將白鳳隱身子扭過來與自己麵對麵站立。

    “幹什麽?”白鳳隱正是最緊張時刻,聲音微微發顫。

    容定塵輕輕撫過她被汗水凝在額角的發絲,眸色溫柔如寧靜月光:“我隻是想讓你知道,現在的你不是獨自一人,沒有什麽可怕的。無論發生什麽,我都會在你身邊。”

    聽起來,他的安慰蒼白無力,遠不如平時的花言巧語、蜜語甜言。

    然而偏偏是這最樸實簡單的語句,能夠給予白鳳隱無以倫比的勇氣和冷靜,讓她從深呼吸中重歸平靜。

    “過了今天,一切就都結束了。”

    白鳳隱靠近半步,踮起腳尖,輕輕在他唇上掃過淡吻。

    就好像,那是個最隆重、最可靠的儀式,能夠保佑她順利平安。

    她很希望這個吻能夠更長一些,更深一些,更纏綿一些。不過她明白,時間是最殘忍的東西,它不容許半點拖遝,否則就會給予一生遺憾的殘酷回報。

    再次深吸口氣,白鳳隱轉身,邁著大步走完最後一層石階。

    九幽塔很大,塔頂有一處平台,寬敞而平坦,各種祭典都在這裏舉行。比起二十年前那天,這裏要荒蕪不少,顯然已經很久沒有使用打掃,就連前幾代帝王題寫在塔壁上的字跡也被風化得幾乎看不清了。

    平坦塔頂上常年擺放著一堆祭具,在一堆淩亂堆放的祭具後麵,白鳳隱看到一塊衣角,衣料上等卻染滿灰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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