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熱夏季,熱浪席卷帝都時,百姓們的心也跟著躁動難安。

    路邊湯餅小攤,客人三三兩兩散座,人多的桌,不時傳來議論唏噓之聲。

    “你說當今聖上是老糊塗了還是怎麽?病成這樣還不肯把大權交給太子,卻讓一個男不男、女不女的小文官理政。難道皇子天家都沒人可用了?”

    “你懂什麽呀?太子那草包能理政嗎?我看他也就會吃喝玩樂逗女人!”

    “我說你們倆多大的狗膽,光天化日就幹對天子和太子冷嘲熱諷……”

    “怕什麽?你看這天下,現在有人管嗎?嘖,別跟我說那個什麽左大人。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我才不信那白毛小娘們兒能治國理政。再說了,他一個異族人,有什麽資格管我們?”

    “你不服?不服去找皇帝老子理論啊!那左靖樓已經被封為輔國公,天下大事都由他代行皇權,保不準一會兒就有官兵來掌你的嘴!”

    平頭百姓茶餘飯後閑聊,通常來說是沒有人會理會的。然而這夥人正聊得熱鬧時,忽然有幾個身穿常服的男人迅速靠近,不由分說將閑聊的幾個百姓摁倒在地又踢又打。

    末了,那幾人一招手,來了一夥官兵將被打得鼻青臉腫的百姓帶走。

    這一場突如其來的災難讓半條街噤若寒蟬,其他有心閑聊的百姓紛紛打個冷戰,再不敢亂說話。

    湯餅小攤角落,兩個目睹全過程的年輕男子相視苦笑,不約而同發出低低歎息。

    “帝都風聲已經這麽緊了嗎?防民之口甚於防川,這是暴君之兆。”雲疏醉放下筷子感慨道。

    風南岸無奈搖頭:“皇上雖然多疑,容易偏聽偏信,但還不至於如此苛待百姓。我看會做這種事情的非左靖樓莫屬。如今左靖樓把持朝政大權,帝都內外人心惶惶,甚至有人說,風越國怕是不能長遠了。”

    “那家夥確實是個禍害。”

    雲疏醉喝口茶,望著沉默行走的百姓,表情忽而有些茫然。

    “也不知道鳳隱他們怎麽樣了。左靖樓得勢,恐怕不會讓她和鬼帝安生。”

    “但願吉人自有天相吧。你不是說長芸郡那邊的江湖門派都撤走了嗎?少了一些對手,他們應該輕鬆不少,就看他們要怎麽應付九天軍十萬兵馬了。”

    提起江湖門派,雲疏醉笑容變苦:因著容定塵在諸多門派麵前揭破了他巫族後裔的身份,如今的他已經成為第一個被驅逐出鼎仙門的優秀弟子,無處可去之下不得不跑到帝都來投靠摯友風南岸。

    對白鳳隱的袒護,一度讓雲疏醉遭到鼎仙門掌門和幾位師叔的苛責嗬斥。外麵世事無常時,他一直被罰在思過崖思過,整整小半年之久。這次離開師門來到帝都,他本想與白鳳隱見見麵,沒想到卻從風南岸口中得知,短短幾個月間居然發生了那麽多事情。

    如今白鳳隱身在何處,處境如何,誰也不清楚。

    風南岸發了會呆,才道:“吃好了?吃好的話我們就走吧,去大將軍府看看。我聽說明將軍突然失蹤,現在大將軍府一定一團混亂,去看看有沒有什麽能幫上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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