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夜兼程趕赴帝都的白鳳隱、容定塵和沈玨三人,在距離帝都還有不到半天距離的時候,看到一輛迎麵駛來的馬車。

    馬車外麵到處是幹涸血跡,仿佛經曆過一場殘酷廝殺,這讓三人立刻打起十二分警惕。

    “籲,”快到近處時,駕駛馬車、披著破舊披風的男人忽然停下,跳下馬車朝三人招了招手,同時摘掉壓低至眼前的風帽。

    白鳳隱和容定塵對視一眼,眸中皆有一絲驚喜。

    “棲頜?”

    白鳳隱飛快下馬衝到馬車邊:“車上是誰?夏班他們嗎?”

    棲頜搖頭:“鳳隱姑娘那兩位朋友逃走了,我沒找到他們,反而陰差陽錯找到了明將軍。不過……”

    沒有林慕染和夏班的消息,的確讓白鳳隱有些失望,然而能夠找到明禦,這也算是一件令她驚喜的意外收獲了。

    白鳳隱匆匆向棲頜道了個謝,而後拉開馬車車門。

    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道撲麵而來。

    “明,鐵蛋?鐵蛋!”眼前景象讓白鳳隱失聲驚呼,悲痛欲絕。

    聽得她的呼聲,容定塵心髒高懸,飛快跳下馬鑽進馬車裏。看到躺在座椅上滿身傷痕的明禦那一刹,容定塵也忍不住一聲低低咒罵。

    明禦身上的衣衫已經看不見完好之處,原本莊重的藏青色如今都被他的血染成了暗紅色,幹透之後硬得像木板一樣。那張方正剛毅的臉上,劍眉緊緊擰成一團,緊閉的雙眼不時輕顫一下,似乎是想要證明,他還活著。

    容定塵把白鳳隱堵在身後,簡單檢查一番。

    “都是皮外傷,雖然多而深,但還不至於要命。得盡快為他處理傷口,避免感染。”

    白鳳隱咬緊牙關,怒而回頭:“是左靖樓幹的嗎?”

    棲頜歎口氣,點了下頭。

    “這種時候就別管是誰做的了,先救人要緊。”容定塵扯下披風蓋在明禦身上,隨後握了握白鳳隱的手,柔聲道,“放下怒氣,保持冷靜。”

    連續深呼吸三次,白鳳隱眼眸裏恢複三分平靜,七分冷厲。

    “返回長芸郡路途遙遠,加上路上顛簸,明禦可能會受不了。不如我們潛入帝都好了,小心一些的話應該不會被發現。”

    容定塵看看昏迷中表情痛苦的明禦,再看看已經能夠遠遠望見的帝都,稍作猶豫後點頭:“也好,畢竟帝都有醫館有大夫,總比我們連創傷藥都不夠用要好。不過務必要謹慎,這種時候帝都肯定是難進難出。”

    棲頜想了想,突然從腰間拿出一道令牌:“有這個就沒問題。這是皇上配給禁軍的通行腰牌,為了方便執行一些任務,靖樓給了我一塊。有這令牌,無論宮裏宮外任何一道門都不會受到阻攔,城門也一樣。”

    計劃已定,幾人再不拖遝,加快速度駕馬前進。

    半天的路程在疾馳馬蹄和車輪轆轆之下,用了不到三個時辰就到了。棲頜拿出通行令牌,那些城門守衛看見後紛紛讓路,一路果然暢通無阻。

    白鳳隱和容定塵都是容蕭夙懸賞緝拿的逆賊要犯,二人頭像就掛在每個街口牆上,自然不可能大搖大擺出現;棲頜的容貌與左靖樓很像,走在外麵被認出少不得又是一番麻煩,自然也不便露頭。好在有沈玨在,從駕車到請大夫到安排吃住,都由他一個人利索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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