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鳳隱對鴿子的喜歡簡直難以形容,當然不肯輕易把鴿子交給別人,半開玩笑半是認真地與舟不渡鬧了一通,最終還是裴少卿打圓場才讓爭執告一段落。

    幾人回來時就已經是傍晚時分,吃了一頓飽飯又痛痛快快沐浴一番後,白鳳隱先哄鴿子睡著,而後拖著疲憊身軀又和容定塵來到裴少卿房中。

    “長芸郡情勢不太妙。”裴少卿開門見山,將一摞信箋丟到桌上。

    容定塵翻了翻信,無非是一些帝都來的情報,譬如容蕭夙不顧朝臣反對將征軍兵權交給左靖樓,又譬如以玉雪山莊為首的一群江湖人士正在聚集,打算來長芸郡助朝廷征軍一臂之力等。

    “朝廷派出的都是赫赫有名的武將,要不是鳳隱走之前留下不少陣法,又給了我三個錦囊妙計,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麽應對。”裴少卿歎息著從腰間扯下最後一個錦囊,無奈道,“錦囊就剩這一個,好幾次危急關頭我想用都沒舍得用,總算盼到你們回來了。”

    容定塵搶過錦囊揣進懷裏,一手攬住白鳳隱腰肢,從容不迫道:“各大門派也出手了嗎?我看信上時間是近一個月前,怎麽沒看到他們人?”

    “暫時被我們在外麵的人阻攔於落霞關外,不過也擋不了太久,我們的消耗太大了。”裴少卿疲憊地抹了把臉,“落霞山距離此處不過幾天路程,等這些門派帶人過來後,我們的處境會更糟糕。”

    前有狼,後有虎,朝廷江湖兩麵夾擊,情勢的確糟得不能更糟。

    白鳳隱稍作思索,展開長芸郡地圖鋪在桌麵上。

    “我和定塵回來時是繞的山脊小路,在山上看到敵軍在這兩處都設了據點,同時黑水那邊的敵軍正在往岐山這邊遷移。如果我沒猜錯,左靖樓應該是想集中兵力攻擊岐山口,以人數優勢來壓製我們的人。”

    裴少卿倒吸口氣:“七千傷殘人士對十萬精兵,那將是他們壓倒性的優勢。有什麽辦法能化解嗎?”

    白鳳隱搖了搖頭:“倘若隻有朝廷的兵馬,我們可以采取遊擊方式,在他們集中進攻岐山口時從黑水口繞到他們背後奇襲。不過那些江湖人士什麽時候會出現,這是我們無法預料的,奇襲很有可能功虧一簣。”

    “難道要坐以待斃嗎?那還不如碰碰運氣,直接殺出去。”

    兩年戎馬生涯,風越國有文字記載的所有兵法都諳熟於白鳳隱心內,但沒有哪一種兵法能夠讓十倍於己的敵兵潰敗。即便由她親自領兵,要想帶領如此薄弱的兵力對抗十萬朝廷征軍,同樣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然而,她並不擔心,甚至在裴少卿和容定塵詫異目光中,露出一抹胸有成竹的笑容。

    “我可從沒說過,我們是孤軍奮戰啊!”

    在九天軍調撥整整十萬精兵征討長芸郡時,過早到來的炎熱夏季正在席卷整個帝都。

    這樣令人煩躁的酷熱中,容蕭夙突然病倒了,一連十幾天渾身無力、頭昏腦漲,別說吃東西,就連可口水都要吐上一場,原本魁梧的身子迅速虛弱下去。

    身體不好,壓力又大,精神自然提不起來。

    又一場劇烈嘔吐後,容蕭夙發現自己的嘔吐物不再是食物、膽汁,而是一灘黑紅色的粘稠血液。這讓他著實受了極大驚嚇,就這麽直愣愣昏死過去,直到四天後方才從渾渾噩噩中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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