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強忍欲望幾乎憋傷,她又能好到哪裏?

    不過五十步笑百步罷了。

    沉默被容定塵當做默許,這一次終於能心安理得低下頭,任意擷取唇上芳香。

    夕陽徹底落下,最後一道餘暉被黑夜吞沒時,恰好將二人纏綿相擁的投影刻印、放大到石壁上。

    沈玨站在山洞洞口,遠遠望著石壁上的影子,無聲搖了搖頭:“主子太辛苦了。”

    “塵兒如此,鳳隱何嚐不是?”蒹葭安坐山洞之中,清淡眉目仿若畫中仙子,“讓他們多經曆些磨難也好。日久見人心,苦難隻會讓他們更了解彼此,互相珍惜。”

    沈玨回頭,略顯猶豫,幾度欲言又止,最終生麽都沒有說。

    小半個時辰後,白鳳隱和容定塵抱著滿懷山杏返回。容定塵的麵龐還殘留著一絲蒼白,沈玨和蒹葭卻當做什麽都不知道一般,泰然自若地默默吃幹糧。

    單調的晚飯還沒吃完,山洞外就開始下起了雨。

    沈玨到外麵走了一圈,回來搖搖頭道:“前輩、主子、夫人,早些睡吧,看樣子今晚雨不會停了。”

    “到了雨季,天麓山的雨可以下上幾天幾夜不停歇。能不能順利找到太一仙墓,全看我們運氣。”蒹葭緩緩靠在山洞石壁上,閉上眼準備小憩。

    走了半天沼澤地,又爬了半天的山,白鳳隱也有幾分疲憊。

    從包袱裏翻出薄毯鋪開,正準備躺下睡覺的時候,白鳳隱見容定塵向她走來,並且十分不知趣地在她旁邊又鋪了一塊薄毯。

    “你幹嘛?”白鳳隱滿心警惕。

    “打地鋪睡覺,還能幹什麽?吃飯麽?”容定塵伸個懶腰,別別扭扭躺下,順便拍了拍白鳳隱的薄毯,“來,躺下休息。我抱著你就不會冷了。”

    白鳳隱倒吸口氣,悄悄打量山洞裏兩個被忽視的人。

    蒹葭仍在閉目養神,也不知道是睡了還是醒著。

    沈玨背對著他們二人,動作利落地在洞口鋪好薄毯,也像是沒聽到容定塵的話一樣。

    這兩個人,都打算裝聾作啞了嗎?

    白鳳隱瞪向容定塵,小聲道:“還能不能要點兒臉?有外人在,就不能收斂些?真要是大半夜蠱毒發作,我還得起來照顧你,煩死了!”

    “不會的,我保證。”容定塵側身麵向她,單薄唇瓣淺笑優雅,“今晚‘吃’得很飽,一點兒都不覺得餓,至少能頂上兩三天,完全不用擔心蠱毒會發作。”

    回想剛才他在樹林裏近乎瘋狂的舉動,白鳳隱真想一腳踹過去,讓他把這幾句雙關語吞回肚裏。

    她就不明白了,她當初是這麽看上這樣一個臭流氓的?

    “有什麽問題,我們私下解決,現在該睡覺了。”容定塵一直等到白鳳隱僵著身子躺下,這才蟲子一樣黏上來,將她緊緊擁住。

    那一晚,白鳳隱睡得很安穩。

    第一次,她的夢有了某些變化。

    纏繞她整整二十年的噩夢裏,猙獰的容蕭夙被人一刀斬斷頭顱,而後四周從黑暗變得明亮,有人輕笑著挽起她的手,細語呢喃。

    “天亮了。鳳隱。”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