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她求的是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朝朝暮暮,相看兩不厭,一生一世一雙人。

    如今,她僅剩下複仇執念,支撐一身傲骨,藏起一世狼狽不堪。

    連自稱最愛她的那個人都背叛了她,還有誰會願意為她付出呢?這麽多年來她總是這麽嘲笑自己,封凍起自己比冥河更加寒冷的心,讓自己能夠冷酷殺戮,無情報複。

    直至眼前的男人終結了她的絕望。

    知道她是誰,也了解她有多狠毒,卻還是義無反顧願意陪在她身邊……拿林慕染的話說,這男人是打著燈籠都難找的。

    可是……

    幽長而顫抖一聲歎息飄落。經過漫長沉默之後,白鳳隱緩緩推開那抹溫暖,絕絕地抬起頭,與那雙滿是期盼的眼眸對視。

    “反正你的毒已經解了,再不用受容蕭夙控製,想去哪裏就去吧。我一直覺得你當鬼帝要比做殞王更自在些,至少不用去做不想做的事。還有,以後我有事要求到你的話你還得幫忙,到時候可別裝作不認識我。”

    故作輕鬆的言語裏,回答她已經給出。

    容定塵雙眸凝滯一刹,而後黯下許多,落在她肩頭、腰際的溫熱手掌也頹然落下。

    都是聰明人,有些話,不需要明說。

    似不經意從他身邊退開,白鳳隱一舉一動宛如平常,甚至還笑著跟他開玩笑:“一走就是一個月,連個消息都不留,該不會是看上哪家小姐跑去獻媚了吧?”

    她的退卻顯而易見,不過是又一次逃避。

    因為太過了解她性子,知道把她逼急了絕對不是什麽好事,所以盡管心裏有千萬分煩悶,容定塵還是勉強擠出笑容,努力緩和片刻之前尷尬餘味:“沒見到什麽傾國佳人,倒是看了不少屍骨,現在還感覺身上一股血腥味道。”

    “怎麽,九幽大開殺戒了?”

    “算是吧。江湖上對凶山榜中的天命榜十分關注,早晚會有人通過考驗看到你的名字。既然摧毀凶山榜的可能微乎其微,那麽也就隻剩下讓九幽一統江湖這條路可選了。”

    白鳳隱沒想到他會為自己做到這一地步,微愣之後趕忙又換個話題:“最近左靖樓越來越不老實,居然捏造謊言讓明蘭以為我在勾引容蕭夙。就這一個月裏,明蘭已經先後派出不下幾十人來找麻煩了。”

    “明皇後也被他利用了?”容定塵蹙眉,“結果呢?你現在是在公開和明皇後作對?”

    “哪能呢?就算我再魯莽也不會用雞蛋碰石頭。這種事傳出去肯定是個大醜聞,明蘭不會聲張,那我就跟她私下鬥好了,反正她派來那些人沒什麽高手,都是一群草包。”

    畢竟對手從左靖樓上升到一國之後,容定塵不免有些謹慎:“小心為好,畢竟你是孤身一人。”

    白鳳隱頓了一下,眸中寫滿驚訝:“什麽叫孤身一人?難道……暗中替我解決那些家夥的人不是你派來的?”

    “我在帝都的人手隻有夏班,而且我也是這幾天才知道你遇襲的,就算有什麽人在暗中保護你,那也絕不是我的手下。”容定塵也感到奇怪,倒吸口氣,“鳳隱,你最近都接觸了些什麽人?敢與皇後作對的,帝都內屈指可數。”

    偌大帝都,真的有心且有能力幫助白鳳隱的人不多,容定塵算是其中最強的一個;除了容定塵之外,白鳳隱知道風南岸也會幫上些忙,再有就是明禦,而這兩個人是她刻意疏遠不願拖進渾水裏的,在不知情情況下不太可能如此未雨綢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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