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看透她心思一般,容定塵平淡解釋道:“九幽下屬遍布中州各地,有專門的堂口負責信息傳遞,由極南到極北,最慢也不超過三天。至於為什麽宗主會同意以九幽名義保護你……”

容定塵看向沈玨,沈玨會意,不情不願接口:“因為主子告訴宗主,說白姑娘已經歸為主子下屬,並且……並且主子打算過段時間帶白姑娘去見沈前輩,商議婚事。”

商……議……婚……事……

白鳳隱覺得頭有點兒大。

她什麽時候說要嫁給容定塵了?

趕在她一腳踢出之前,容定塵從容不迫躲開,一臉坦然:“權宜之計罷了。我不是說了嗎?九幽不可能憑我一句話就為誰出頭,要得到宗主同意,至少得是和我有密切關係的人才行。”

“那你也不能這麽胡說八道啊!傳出去我怎麽解釋?”白鳳隱追上去,容定塵再躲閃,又是一腳踹空。

沈玨看著眼前又要上演一場鬧劇,揉揉額頭歎口氣:“沒事的話屬下先行告退,還得去安慰夏班。”

“夏班怎麽了?他有什麽需要安慰的?需要安慰的是你們主子這顆就快爛爆了的腦袋吧?”白鳳隱側頭不解問道。

“你先忙去吧,沈玨。”容定塵屏退沈玨,手臂又不自不覺黏上白鳳隱腰間,表情卻一如既往擺出禁欲狀態,“我的秘密你已經知道,早晚夏班也會知道。我想與其叫他自己發現,不如直接告知,所以昨晚讓沈玨把事情都對他說明了。這時候……估計他應該躲在哪裏沉鬱呢吧?”

白鳳隱眨眨眼,過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難道夏班跟隨你這麽多年,卻一直都不知道你就是鬼帝?”

林記肉鋪掛上“今日閉店”木牌的房門內,夏班正失魂落魄地伏在桌麵上,桌上酒壺歪倒,杯盞狼藉。

“怎麽這樣啊……沈前輩知道,白姑娘知道,連你都知道……隻有我被蒙在鼓裏……明明跟隨王爺這麽多年,為什麽隻有我什麽都不知道呢……”

林慕染坐在對麵,看著雙麵臉頰紅撲撲的夏班,謹慎地掩藏眼中小小喜色。

作為容定塵的心腹下屬,最後一個得知容定塵就是鬼帝秘密的夏班十分失落,而在一個人失落的時候,總會找到最親近、最信賴的人抱怨、吐苦水。

夏班選擇的不是沈玨,也不是其他什麽人,而是她,林慕染。

看著夏班難過表情,說不心疼那是假的,但與她的喜悅相比,這些又能算得了什麽?

當夏班來找她時就證明,她在他心裏是特別的。

“哎,別喝了,再喝會傷身子的。”見夏班摸向地上的酒壇又要倒酒,林慕染趕緊把酒壇挪走,奪過夏班手中酒杯丟到一旁。

“慕染,慕染啊……你陪我繼續喝……我不開心……我想喝酒……”

夏班已經爛醉如泥,朦朧視線裏模糊一片,伸手去摸索酒杯卻不小心摸到了林慕染手上。

林慕染心裏一慌,臉色登時緋紅如火,滾燙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