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定塵的話飄出一股酸味兒,白鳳隱聞著聞著,忍不住想笑。

看他那副不悅表情,她心裏有種很微妙的感覺,那感覺讓她十分受用,且是以前從未感受過的。

有些……類似於滿足。

“別笑,我在問你話,還有誰知道你身份?男的女的?”容定塵一臉嚴肅。

外加一臉酸溜溜。

“那人啊,你應該認識。”白鳳隱收起笑意,一本正經道,“就是明家現任當家,大將軍明禦。這次你去往長芸郡隨行副將就是他手下。”

容定塵若有所思:“難怪會在出發前突然更換副將……我猜,趙高成被打傷應該不是明禦所為,而是你親自下的手吧?”

“難道不該我親自動手嗎?”

與白鳳隱理所當然眼神對視片刻,容定塵敗下陣來。

“罷罷罷,怎麽說都是你有理。不過也幸好更換了副將,否則我遇襲受傷之後,說不定會有多少身邊人想要取我性命。”

自作主張能夠幫上容定塵的忙,白鳳隱越想越得意:“可不是麽?所以說你應該好好感謝我,給個三五萬兩真金白銀什麽的,對王爺您來說不是一句話的事兒嗎?”

“你當我是挖金山銀山的?以前動不動就從我這裏訛錢也就罷了,如今還獅子大開口,是不是有些過分?”

“沒覺得。除非您老人家認為自己的小命不值三五萬兩。”

鬥嘴再添敗績,容定塵已經見怪不怪,既然說不過,索性換一種方式來“報複”。

嘩啦,蓋在容定塵身上的棉被滑落地麵,二人之間對話戛然而止,隻留下白鳳隱一聲短促低呼。

容定塵突然伸手把她手腕拉到自己身側,白鳳隱猝不及防向前撲倒,半個身子都壓在他身上,與那雙眼,那兩片薄唇,距離不過咫尺。

白鳳隱有些愣怔。

她以為,容定塵一定會對她做些什麽,就好像第一次見麵時他表現出來的輕薄假象那樣。然而讓她沒想到的是,此時容定塵反而多了幾分正人君子風度,沒有趁機親吻,也沒有親昵撫摸,隻是微微抬頭在她耳畔輕聲呢喃。

“我的一切,隻要你願意,隨時可以接收。”

以前二人之間接觸不少,白鳳隱從沒覺得有什麽不妥或者不好意思。可現在的情況有些不同,盡管容定塵什麽都沒有做,她也在拚命告訴自己別當著他的麵丟人,結果還是鬧了個麵紅耳赤,雙靨如桃花緋紅。

他……

終歸是與其他人不同的。

“王爺!您回來怎麽也不告訴我一聲?要不是沈前輩……”急衝衝抱怨隨著腳步突然衝到門口,還不等白鳳隱慌忙起身,夏班已經愣頭愣腦推開房門。

看著眼前一幕,夏班徹底癡呆。

容定塵在榻上躺著,一隻手臂環住白鳳隱蜂腰;白鳳隱大半個身子緊貼他身上,滿臉緋紅。

這姿勢,這場景,怎麽看都會讓人聯想到某些事情。

總是被人嘲笑世間第一遲鈍的夏班恍然大悟,暗暗慶幸自己居然聰明一回,終於能趕在事態惡化之前就機靈地想好自己該怎麽做了。

“啊哈哈哈哈王爺白姑娘你們繼續我去找沈前輩曬太陽今晚我和沈前輩就不會來打擾你們了哈哈哈哈哈……”

嘭。

房門重新關好。

而後,一片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