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白鳳隱的話在,白鳳簫很痛快地拿出另一種不可或缺的珍惜藥材,鬼蔓藤。

白鳳隱把兩包藥材緊緊抱在懷裏,拒絕了白鳳簫讓她一起回家吃晚飯的邀請,馬不停蹄趕回殞王府送藥。

她前腳剛走,後麵白鳳簫便關了店,頂著暮色步履匆匆來到某條偏僻小巷,停步於一家宅院後門。咚咚咚三聲敲門後,也不管門內是否有人回應,白鳳簫壓低聲音,似在自言自語。

“計劃順利,藥已經取走。我會繼續盯著。”

如同她剛才敲門一般,門內也傳來三聲咚咚咚悶響。白鳳簫聽得響聲轉身離開,沉浸在暮色中的表情,是平日裏看不到的麻木與冰冷。

之後三日,白鳳簫再沒有見到白鳳隱出現,倒是在白家門口遇到了愁容滿麵、一直徘徊猶豫要不要進門的林慕染。

“你是鳳隱的朋友吧?是來找她的嗎?這可不巧了,她最近都不在。”

林慕染不好意思抬頭瞄了一眼,支支吾吾道:“我……我不是來找我姐的,我是想來找你。我姐那邊……唉,我不知道該怎麽做才好,想著你這麽聰明,又是我姐的姐姐,也許能幫我想想主意?”

白鳳簫聽得莫名其妙:“到底出了什麽事?”

“也沒什麽……”吞吞吐吐半天,林慕染終於一咬牙一跺腳,“實話說了吧,我是想問問大姐你,知不知道我姐最近跟殞王爺之間是怎麽回事?前兩天我姐從你這裏買了藥送去王府,之後不知怎麽和王爺大吵一架,到現在兩個人還冷著臉互不搭理,我和夏班都快愁死了!”

“鳳隱和殞王吵架了?”白鳳簫若有所思,稍作沉吟後連忙追問,“知道他們為什麽吵架嗎?還有那藥,殞王可有服用?”

“藥?哦,那兩包怪模怪樣的藥草啊?王爺還沒吃呢,這兩天一直在等大夫開方子。這不,今兒剛把藥房拿到手,就等晚上開熬了。至於他們兩個為什麽吵架,我還真不太清楚,夏班說好像和穎陽王世子有關,又說可能是王爺還在生我姐的什麽氣,具體我就不清楚了。”

白鳳簫見林慕染大大咧咧不像是會說謊的人,想了想,露出擔憂表情:“鳳隱脾氣硬,隻怕是與殞王爺有什麽誤會沒解開,兩個人越說越僵。這樣好了,等下我和你一起去趟殞王府,我看能不能幫他們緩和緩和關係。”

“真的?”林慕染笑顏逐開,激動地抓住白鳳簫手臂不停搖晃,“大姐真好!真貼心!我要是也有你這樣的姐姐就好了!”

白鳳簫溫和笑笑沒多說話,回去交代一番後,披上風氅就隨林慕染趕往殞王府。

才到殞王府小巷外,白鳳簫遠遠就看到夏班蹲在門口,回頭看了一眼後,起身歎著氣朝她們二人走來。

“又吵起來了?”林慕染問道。

夏班點點頭,又是一疊聲歎息。

白鳳簫做了個噓聲手勢,走到門口側耳細聽,果不其然,激烈爭執聲從影壁後清晰傳來。

“容定塵,你良心被狗吃了?算算認識到現在我幫你做過多少事,你又幫過我什麽?當眾開你玩笑是我考慮不周,你有什麽不滿直說就是,至於罵那麽難聽嗎?”

“我什麽時候罵你了?不過說個滾字而已。”

“你……好,我滾。從今以後你走你的路,我過我的日子,你我再無瓜葛!”

一道身影氣衝衝走出,正是滿麵怒容的白鳳隱,而她身後,容定塵並未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