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發著腥甜味道的濃血不斷從傷口湧出,很快就將地麵染紅。

受傷的守衛嚇得昏死過去,另一個守衛在瘮人的血泊與優雅卻象征死亡的微笑威脅下,很快徹底崩潰。

“我說!我說!那些、那些火藥是左大人送進宮的!他說是、是要送往東宮做煙花給太子殿下玩!其他的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姑奶奶饒命,饒命啊!”

東宮,太子,左靖樓。

意料之外,卻又感覺像是在意料之中。

白鳳隱丟下匕首,一記手刀敲在那守衛後頸,守衛哼都沒哼一聲昏了過去。之後她叫來夏班,趁著夜色深沉將兩名守衛拉走,丟到皇宮附近角落。

案子有了眉目,她卻高興不起來,第二天一大早就跑到殞王府,把正要出門的容定塵堵個正著。

“我早告訴過你,這案子追查下去很困難。”容定塵對白鳳隱得到的結果完全不感到吃驚,“事情一旦牽扯到左靖樓就會變得凶險異常,你還是收手吧,以你目前實力不足以與他抗衡。”

白鳳隱不以為然:“沒試過,你怎麽知道我做不到?再說我和左靖樓之間本來就有筆帳要算,這案子就當是順便幫你追查……順便,隻是順便,懂嗎?”

容定塵看著她固執神情,略顯疲憊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戲謔:“神通廣大的鳳隱姑娘什麽時候變得這麽不直率了?”

“我哪兒不直了?腿,還是頭發?”

見她開始耍無賴,容定塵聳聳肩,邁步走出門口。

才走出兩步卻又回頭,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眸中那抹光芒說不清是玩笑還是認真。

“看你為我做的這些事,就算有火氣也該消了。所以,現在最重要的事是保護好你自己,別再去招惹不該招惹的人。”

這是不是表示……他原諒她了?

白鳳隱如釋重負鬆口氣,想一想,又覺得自己有些可笑。

明明隻想把他當做可以互相利用的人,就算他生氣、憤怒、冷漠,那又與她何幹?可是不知為什麽,容定塵身上有種讓她感覺特別的氣息,總不願讓兩人關係變成冷冰冰一線。

可能這就是所謂的緣分吧,也許冥冥中有種力量,希望他們能夠成為朋友,而非利用之後便形同陌路的無情之人。

“容定塵,你等下。”飛快走到門外叫住已經走出十幾步遠的容定塵,白鳳隱故作自然道,“晚上一起吃頓飯吧,我親自下廚招待你。”

容定塵步履匆匆的背影明顯停頓一下,而後半轉過身,在熹微晨光下,送給白鳳隱一個淡而安寧的笑容。

“等我回來。”

長眸精致,劍眉如虹。

無可否認,容定塵是個很耐看的男人。雖然沒有那種令人看見第一眼就被驚豔的感覺,卻俊朗得不顯山露水,氣質非凡。看得多了、久了,接觸得更深,才會發覺這男人似乎各方麵都很出色。

“小姐,五小姐!”

難得的好心情還沒徹底消化,一迭聲呼喚打斷了白鳳隱對容定塵的品評,一個行色匆忙的少女闖入她視線。

白鳳隱皺了皺眉頭。

她有些印象,這少女是白府的大丫鬟翠煙。

已經斷絕關係的白家人,怎麽突然主動來找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