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娘,你認識殞王?”

容定塵才走,輕舞和幾個陽春館的姑娘便蜂擁湧來,各懷目的紛紛發問。

“咦,那位就是殞王嗎?”白鳳隱裝傻,擺出一副吃驚麵孔,“呀呀,別誤會,我和他不熟。我不是因為父兄欠人家錢才被賣到這裏的麽?債主就是那家夥。嘖,真沒想到他就是傳說中奸淫擄掠無惡不作的惡棍殞王,果然又醜又惡毒。”

一眾姑娘愣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齊齊搖頭歎息,低聲交談著一哄而散。

“什麽眼光啊?”

“居然說殞王醜,她眼睛有問題吧?那可是殞王,多少姑娘傾心不已的殞王呀!”

“我看她在這裏混不了多久,有皮囊沒腦子,居然說殞王爺是壞人!我看她早晚要被媽媽趕出去,可別和她走太近!”

白鳳隱嘴角迅速抽動一下。

她還真沒想到,容定塵在女人間口碑如此之好,從皮囊到人品都被捧上了天。

“原來殞王爺是你的債主,我還以為你和他……”輕舞並沒有走,一副恍然大悟神情掩嘴輕笑,“不說了,是我誤會了。鳳娘啊,你是新來的,切記以後不要亂說話,殞王爺的眼線無處不在,惹怒他對你沒好處。”

白鳳隱繼續裝傻:“哎?可是我剛才說殞王爺壞話,那幾位姐姐都不信啊!”

“她們?她們知道些什麽?不過是看殞王相貌英俊又位高權重,一廂情願當成夢裏的小情郎罷了,都是白日做夢!”

輕舞的語氣有些激動,白鳳隱順勢道:“姐姐好像很討厭殞王?莫非有什麽過節?”

“不,我就是隨便說說,沒什麽過節,你別忘心裏去。”話罷,輕舞找個借口匆匆離開。

輕舞對容定塵的反應過於強烈,白鳳隱可以確定,她有秘密藏在心裏,或許與那批火藥有關。容定塵說過,當初他差一點就抓住私運火藥的人,還親手射傷了那人的腿,隻可惜被其跳河逃走。

假設輕舞真的與那人關係密切,那麽就能解釋為什麽她如此厭惡容定塵了。

有所發覺後,白鳳隱沒有輕舉妄動,仍不動聲色偽裝成身世可憐的“鳳娘”,和陽春館的姑娘們同吃同勞,並找各種機會接近輕舞。

陽春館的規矩,新人入館要接受一段時間調教,之後便要和其他姑娘一樣接客賺錢。老板杜媽媽見白鳳隱頗有幾分姿色,為人處世也算圓滑,不由生出讓她早些接客賺錢的打算。

於是還不到十天,“鳳娘”就被帶到了表演歌舞的二樓花台上。

起初白鳳隱並不知道杜媽媽讓她到花台去做什麽,及至十個打手將花台圍住,朝向花台的座位坐滿客人還不停朝她指指點點,臉上帶著品頭論足的神情,她方才明白即將發生什麽。

杜媽媽這是打算賣她的初夜呢!

白鳳隱倒吸口涼氣,下意識想要踢飛打手離開花台,視線掃過正對麵的貴客席位時突然愣住,握緊的拳頭緩緩放鬆。

容定塵就坐在那裏,淡淡目光與她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