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公主,優雅且受盡寵愛,自然看不起可憐蟲一般的侍女。而侍女卻有朝一日,突然崛起,成了一位女王,那麽這位公主肯定會崩潰,不明白,一個處處受到自己節製的可憐蟲,怎麽會突然爬了起來?

    也許不是不明白,隻是不願意承認罷了。

    誰會甘心,被一個婢女踩在頭上?

    僵持了這麽久,林蘅蕪本來就不太舒服的身子,已經開始默默地表達出了反對的意見,用力的揉了揉眉間,那股疼痛讓人有些暈厥的感覺,她已經不想再跟對方有什麽言語上的爭端,所以淡淡的說:“我一直覺得,女人的優雅來自於內心的強大,必須要清楚的知道什麽時候必須去爭奪。什麽時候又必須放下,畢竟舍得舍得,有舍有得,拿得起就要放得下。很顯然,姐姐現在陷入了泥潭之中,不停地與我爭,根本沒有舍,造成了,現在你我之間不和睦,而你又不快樂的局麵。我待姐姐,還是一如既往的敬重,所以也希望姐姐能夠看清,何必再執迷。”

    這句話說得當真是情真意切,若是叫別人聽去了,肯定要稱讚一聲,林衡蕪當真是一個看得明白的女子,而且心胸寬闊。

    可是有些話說出來動聽是一回事,放在這件事情上,合不合適又是另一回事。

    林幽若的生母可以說是林衡蕪間接害死的,雖然隻是被動,但終究脫不了幹係。林幽若更是把全部的責任,都推到了林蘅蕪身上,怎麽可能輕易的放下?

    所以這番話,林衡蕪並無太多的善意,其實隻是在說風涼話而已。

    她這個人最是壞了,而且不相信那些什麽大道理,在她看來,道理這種東西,在對我合適的時候我就聽一聽,對我不合適的時候,那就是空口無憑。

    而往往就是這些根本不相信道理的人,最擅長去跟人家講道理,因為她不講理。

    林幽若氣得瑟瑟發抖,臉色難看,本來是想要借機將人踩在腳底下,沒想到反而被對方奚落了一頓。她冷冷的說道:“妹妹當真是好心胸,若是我母親早早的亡故,肯定養不出來這樣的心胸氣魄?!”

    她總算知道了,什麽時候該說什麽話?對於林衡蕪來說,林家人也好,還是那些名聲也好,都不重要,重要的應該隻有母親才對。

    這一次倒是真的猜對了,這一腳的確踩在了疼的地方上,甚至說可以是,用力地碾了好幾下。

    郝連淳在一邊聽得連連皺眉,雖然不曾見過自己的姑姑,但是天生的血緣關係,讓人下意識地就彼此親近,自然聽不慣對方的譏諷。

    一個身為侄女的人,都會如此想,何況身為女兒的林衡蕪,她很疼,所以很確定,自己在用大夫人,跟林幽若說的時候,對方也一定很疼,這疼痛是彼此給彼此的,你疼我也疼,方才公平。

    這場對話之中,肯定有一個人比另一個人要疼得多,這就看誰的嘴皮子比較利索,誰的更利索,誰受到傷害就更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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