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監控室,顧夜梵回病房的時候病房靜悄悄的。他沒有開燈,隻是借著月光走進去,看到病床上靜靜躺著的女人。
簡溪原本隻想等人,誰知道卻靠著床頭睡了過去。她脖子歪著,頭一點一點的,睡姿別扭。
看著這模樣,顧夜梵皺眉。本來應該是興師問罪的,可是見到這個女人,心中最柔軟的一點好似被刺了一下,他竟然傻站著看著,卻是一句話沒有。
一直到簡溪的頭劇烈地一點,整張小臉都皺起來,顧夜梵才抿抿唇走過去。輕手輕腳把人給放下床,他將她的睡姿調整好然後扯來被子。
蓋好被子之後,他才偏過頭看她閉著眼睛的睡容。
眼底有著黑黑的黑眼圈,長長的眼睫毛隨著呼吸一抖一抖的。挺翹的鼻子下麵,飽滿的唇瓣眼色蒼白有些幹裂。
她看起來麵色並不好,一臉憔悴。
這就是她要逃離他的原因嗎?
在看到飛機起飛的刹那,他真的以為她已經走了。天大地大,他哪裏去找她?
那一刻的冰冷此刻記憶猶新,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那麽慌,渾身血液為什麽都凝結。她,對於他,到底是怎麽樣的存在?
缺失的記憶力,是什麽?
顧夜梵迷茫了。
不自覺伸出手,從秀氣的眉毛滑到滑嫩的麵頰上,最後落在唇瓣上摩挲。他的力氣很輕,卻也讓那蒼白漸漸染上血色,恢複以往的嫣紅。
好似受到蠱惑,他彎腰,閉眼,就要吻過去。
“簡溪……”聲音宛如歎息,又像是情人耳邊的呢喃。
就在兩人唇瓣即將相接之時,睡夢中的簡溪忽然嚶嚀了一聲。聲音很輕,她的身子也不自覺地動了動,眉頭輕輕皺起來。
顧夜梵的動作頓住,不過也沒推開。他的唇距離她的不過兩厘米,他的眼睛靜靜地看著她。
簡溪顯然並沒睡醒,反倒是被夢境所困擾。她輾轉兩下,忽地啟唇:“秦瞳……”
僅是兩個字,在顧夜梵這裏卻如當頭棒喝。他急急後退開身子,好似被人從頭往下到了一大桶的冰水。
從頭冰到腳,從裏冰到外。
他死死地瞪著她,那目光像是想要將麵人的人活剝。可是,他終究還是沒有動她,隻是起身拉開病房門走去。
在病房門外的長椅上坐下,他拿出打火機點燃一根香煙。煙霧繚繞,寂靜空曠的長廊裏隻有他一個人吞雲吐霧。
隔著一堵房門,卻像是兩個世界。
“秦瞳,你混蛋。夜梵,信我……”
簡溪的囈語在病房裏響起,可是卻無人聽得見。她皺著眉頭,冷汗沾濕後背,睡得一點也不安穩。
即使是在睡夢之中,她也不斷地讓他相信她。
“夜梵,信我,夜梵,信我……”
第二天天蒙蒙亮,陸叔親自過來送早餐。在病房口看到顧夜梵,男人神色冷厲,嘴裏還叼著一根煙,旁邊的垃圾桶麵上煙頭堆積如山。
一看,就是抽了一整晚的模樣。
陸叔皺起眉頭,表情擔憂:“大少爺,你可以讓保鏢過來守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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