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衙前。

    一具具屍體整整齊齊擺在地上。

    縣令的屍體被拚合起來,收拾得幹幹淨淨,擺在起頭的位置。

    幾名身穿官服的人正在一一查驗屍體。

    “多數是一擊斃命,幹脆利落。”一人說道。

    “打聽過了,下手的是個巡守,他隻有一個人,卻炸了縣衙,還殺掉了這麽多人,相當凶殘哪。”另一人道。

    “但他也是因為縣令做的那些事。”又一人道。

    幾名官員陷入沉默。

    數年來,縣令從未報告過周圍村鎮被毀的情況。

    本以為一切正常,誰知這一次詳細調查,才發現上麵下發的五行印章竟然被縣令私自截留,並未分發至各處村鎮。

    如今,好幾個村莊都已經不存在了。

    想到這裏,幾名官員不約而同的望向縣令屍體。

    一名驗屍官歎了口氣,說道:“一刀將整個人切成兩半,好快的刀,好凶的刀意……”

    “你錯了。”一名官員道。

    “大人,敢問卑職錯在哪裏?”對方恭敬的問。

    那官員卻沒說話。

    ——他本是冷兵器的行家,也是一名隱藏在世間的聖選之人,縱然暫時失去了實力,但眼界和經驗絕非尋常人能比。

    隻見他伸出手指,輕輕從縣令屍體的拚痕處撫過。

    這確實是刀斬出來的傷口。

    但卻不是什麽刀意。

    對方原本的兵器……應該不是刀……

    這是一個疑點。

    還有另一個疑點——

    縣令在位期間,並未選用賢能,也未主持政治民生之事,隻是隨便找一些無賴地痞充數,似乎對一切都漠不關心。

    如果帶著一絲惡意推測,甚至可以得出另一個結論。

    縣令本就想毀了所有村莊。

    為何如此?

    官員流露出猶豫之色。

    他暗暗將手藏在袖子裏,捏了個法訣,一時並未催動。

    ——六道重啟之後,原本所有人都失去了原本的實力,但隨著時間的推移,術法師逐漸可以用一些術法了。

    這也是六道輪回本身的眷顧。

    畢竟術法師原本就沒有近身戰鬥能力,假如連任何實力都不留下來,恐怕無法在當前階段存活。

    ——但術法都有嚴格的限製,並不是想用就能用的。

    很多術法用過一次之後,都需要漫長的時間去恢複法力。

    官員望著那縣令的屍體,心中實在想弄清楚原委。

    他一咬牙,最終催動了術法。

    ——金木水火土,現!

    隻見他低下頭,背對著眾人,雙眼中忽然顯現一抹金芒,避開了其他人的目光。

    這官員盯著縣令屍體看了數息,目中金光漸漸消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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