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話音落下,大門內出現了一位白須白袍,麵容清臒的老者。

    老者麵容慈祥,和藹可親,雖然並非修行者,身上卻帶有一種親近天道之意,令人新生好感。

    而且老者身上,有著極致的儒雅之氣,一舉一動,都暗合天道,給人非常舒服的感覺。

    龍塵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人,不禁心生欽佩,微微一抱拳道:

    “小子龍塵見過前輩,不知前輩怎麽稱呼?”

    “大人客氣了,前輩二字萬萬不敢當,學無止境,  達者為師。

    您的學問,比我們夫子院裏任何一個人都要高深,涉獵廣泛,吾等難望項背。

    老朽慚愧,添為夫子院三大夫子之一,老朽免貴姓楊,字子謙,見過欽差大人。”那老者行了一個書生禮節。

    “前輩謙謙有禮,目光純淨如水,平靜無波,明亮如鏡,龍塵佩服得很。

    不像那個孫夫子,還字什麽公知?仿佛天底下的事情,他就沒有不知道的一般,囂張跋扈,令人生厭。

    來之前,我一直以為夫子院從上到下,都是一片烏煙瘴氣,現在看來,是我龍塵膚淺了,不該一杆子打翻一船人。”龍塵道。

    “欽差大人謬讚了,老朽無能,夫子院烏煙瘴氣,文風不正,老夫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朱雀如此厚待夫子院,用意深遠,所謂以銅為鏡,可以正衣冠;以史為鏡,可以知興替;以人為鏡,可以明得失。

    朱雀厚待夫子院,是以武為鑒,以文為鏡,一鑒一鏡,照耀前路。

    鑒心明神,知文學理,以求正而不邪,覺而不迷,淨而不染。

    夫子院就是朱雀修行者的一麵鏡子,隻不過現在這麵鏡子,上麵的汙點太多,積塵太厚,已經並非朱雀所要的鏡子了。”老者不禁歎了口氣道。

    龍塵一下子明白了,感情這個老頭什麽都明白,似乎一切並不像表麵上展現的那樣簡單啊?

    “鏡子出現了汙點,那就應該將鏡子上的汙點處理幹淨,您說是不是呢?”龍塵笑道。

    “當然,隻是不知道,大人口中的幹淨,指的是什麽程度呢?”老者反問道。

    “當然是一塵不染。”龍塵毫不猶豫地道。

    “可是一塵不染之後呢?鏡子終究是鏡子,隻要使用,終究會落上灰塵。”老者試探著道。

    龍塵看著老者道:“隻有擦拭得一塵不染之後,我才知道,這鏡子還是不是原來的鏡子。

    朱雀要的是一麵鏡子,能照人的鏡子,如果鏡子本身沒問題,除去灰塵,就可以照樣用。

    如果鏡子已經被汙點腐蝕了本質,不是擦拭所能挽救的,那麽我相信,朱雀應該考慮換一麵鏡子了,您說呢?”龍塵看著老者道。

    老者神色有些黯然地道:“就不能給他們一些機會麽?人非聖賢,孰能無過?”

    “不好意思,機會不是別人給的,而是自己爭的,夫子院這些年做了些什麽,陛下比任何人都清楚。

    我相信前輩您也心知肚明,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這一次,他們犯下的錯,必須自己承擔。

    不過呢,如果鏡子還是那麵鏡子,我會考慮擦拭鏡子前,遮上一層布,這也是我最大的讓步了。”龍塵麵容嚴肅地道。

    龍塵知道,夫子院這些年早就引起了帝國的不滿,不過帝國對他們一直隱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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