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煙兒掙脫開晚晚的手,就像是叢林中遇到天敵的幼獸一般,逃的是那樣狼狽。
諾曼沒有殺她,甚至還把晚晚的撫養權交到她的手上,隻讓她答應一個條件。
遠離夜廷琛。
離得越遠越好。
一個強大的人如果沒有軟肋,他做事就不會顧忌,也不會輸。
她和晚晚,現在就是夜廷琛的軟肋,所以必須消失。
所以,這五年他做的很好,簡直嚴絲合縫,沒有一丁點錯。
她對學校很熟悉,後麵是教室,她匆忙的朝著那跑去。
晚晚頓時急了:“媽咪,你別跑啊!喂,老爸,你趕緊去追啊!”
其實不用她說,夜廷琛也知道這一刻不能讓她逃掉。
她已經逃了五年了,一個理由都沒有,這對他不公平!
夜廷琛黑眸危險一眯,長腿一邁便循著樂煙兒的方向跑去。
那一排教室,每一個門都緊緊關著,他一一打開,直到最後一個,被人從裏麵反鎖上了。
夜廷琛知道,她在裏麵。
“樂煙兒,我以為你會想要見我,就像我那麽想要見到你一樣。”
他的聲音一如既往,還是那麽平靜沉穩,但是往日毫無波瀾的聲線,這一刻多了一絲起伏,流露著淡淡的背上。
夜廷琛站定在門前,一手輕輕抬起,撫摸著冰冷的門麵。
他知道,樂煙兒就在這扇門的後麵,在認真的聽他說話。
“這些年,我很想你,你知不知道?
“我一向不信教,但是你走後,我就寧願世界上真的有神,有天堂,你和女兒在那裏過得好好的,隻有這樣,我才會覺得我的思念有所寄托。我有時會去教堂做禮拜,就是想著,也許這些聖歌,也能傳到你的耳中。
“可是,我又忍不住擔心,如果是按照東方的因果輪回,那麽你早就已經投胎轉世了,你比我走得早,我又該怎麽找到你?這樣想著,我就恨不得早些死了去陪你才好。
“我時常夢見你,夢裏,你就坐在廚房的台麵上,在晨光中笑的很漂亮,然後你對我說‘老公,我回來了’,這個夢,我真的不願意醒來。
“你走了之後我才發覺我有很多不好,和你在一起一年多,我都不知道你喜歡什麽花,每天去墓園的時候都很糾結。今天是白薔薇,明天是滿天星,後天是粉百合,每天不重樣,想著總會遇到你喜歡的。
“家裏給晚晚留的房間還在,我發現裏麵的信都不見了,我猜是你拿走了。我想,你當時一定很傷心,可是我卻沒能陪著你。抱歉,煙兒,我一直失職,卻很想努力做好,你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
夜廷琛的聲音低沉婉轉,就像是夜曲輕輕揚起,言語之間有種特殊的魅力,總是能輕而易舉的牽動她心中的琴弦。
有時候,很喜歡聽這個男人的絮絮叨叨,那麽理性有邏輯思維的人,說到感情的事情,想一句說一句,沒有經過思考,是他最真實的想法。
想她是真的,念她是真的,這些年痛苦也是真的。
她不在的每一天,對他來說都是一種煎熬。
樂煙兒在裏麵聽著,泣不成聲,拚命地捂住嘴巴,才沒有讓自己發出聲音。
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麵對夜廷琛,違背了諾曼的約定,他會不會懲罰她們?自己怎麽樣無所謂,但是晚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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