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假的這段時間,林冬陸一直刻意地回避樂煙兒這個名字,再加上白若梅的聞言軟語,他以為自己真的走出來的,之前的感覺隻是一種錯覺。

    但是現在,即使隻是看著樂煙兒的臉,他都會有一種心潮湧動的感覺。

    那雙眼睛,曾經溫柔地凝視過他……

    那張嘴,曾經對著他綻開過笑顏……

    他想要探究下去,卻隻是稍稍思及這個區域,就覺得大腦一陣炸裂般的疼痛。

    他和樂煙兒,究竟發生過什麽!

    這個念頭剛一起,頭痛欲裂,額頭滲出豆大的汗珠,一滴滴落到地上。

    林冬陸伸出手抱住頭,手指插.進頭發裏,

    不!他們都騙他!一定有什麽事被他遺忘了!

    是什麽!到底是什麽!

    機場的地勤注意到這個高大的男人站在這裏,雙手抱頭,一臉痛苦的樣子,連忙走過來,關切地問道:“先生,您沒事吧?”

    林冬陸卻沒有回答,事實上,他根本聽不到有人在跟他說話,他拚命地想探詢腦海中的那個黑洞,卻被劇烈的疼痛擊退,又再次不甘心地去試。

    一次又一次,簡直像和自己較勁一樣。

    回報給他的,隻有越來越嚴重的,撕心裂肺一般的疼痛。

    林冬陸的身體幾乎無法承受大腦這樣的衝擊,渾身戰栗發抖,腿一軟,單腿跪倒在地上,支撐著他搖搖欲墜的身體。

    地勤看到他手背上爆出的青筋,被嚇到了,連忙拿出傳呼機,道:“出站口有位乘客發病了,立刻叫急救車來。”

    林冬陸一點都注意不到周遭發生了什麽,他隻是覺得大腦的疼痛似乎轉移了,一想到“樂煙兒”這個名字,心口就疼得仿佛裂開了一樣。

    好像他的心被誰生生地剜掉了一塊,再也找不回來了,隻剩空落落的疼痛。

    別走……

    他的腦海中隻剩這兩個字,想要握住什麽,卻隻能握住手心的空白。

    林冬陸因為全身那種劇烈的疼痛,而使得整個臉部神經都有些痙攣抽搐。

    “先生,先生你沒事吧?救護車就快到了,請您堅持一下。”

    林冬陸眼前漸漸模糊,記憶的碎片裏,隻有一個人。

    那人似乎在哭,她無助顫抖的肩膀,讓他無比心疼。

    他想上前安慰,想抱住她,卻走不動半步。

    她是誰……

    是……樂煙兒嗎……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林冬陸再也承受不住那種死亡般的疼痛,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嚎叫:“啊——”

    然後徹底失去意識,昏迷過去,倒在機場冰冷的地板上。

    *** ***

    A市第一醫院。

    一個男人行色匆匆地衝進一間病房裏,因為著急,連門都沒有顧得上關,病房門撞到牆壁上,發出“咚”地一聲。

    裏麵正在調整輸液的護士被嚇了一跳,回頭,不滿地瞪著他:“你是誰啊,怎麽隨便闖到別人病房裏了。”

    男人臉上全是焦慮,卻仍然耐著性子好聲好氣對護士道:“這個病房裏的人是叫林冬陸嗎?我是他的家屬,是醫院通知我過來的。”

    來人是林冬陸的助理,韓克。

    護士翻了下眼睛:“醫院讓你來的又怎麽樣,沒看到牆上寫的什麽嗎?‘禁止喧嘩’!你這樣不光影響林冬陸的休息,還會影響其他病人的休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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