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長安看看他,不知道是該點頭,還是該搖頭,最後,她並沒有簽字,隻是將這位劉律師送走,這才坐在沙發上慢慢回想往日種種。

    她一直以為自己已經是凡事最不愛解釋的人了,沒想到一山更有一山高,於誠比她還不愛解釋。

    她誤會了他,但他就是不願意把真相說給她聽,他等她到了時間,自己獲取一切--

    也許他一開始確實是心存不善,想要利用她,但是當他真的娶了她,他是真心想和她好好過一輩子的。

    於誠這個人心思極其深沉,他不會放棄既得的眼前利益,孟氏的遺產是他應得的,斷然不會放棄,可是他也不想讓她以為,他娶她就是為了錢。

    所以,於誠早早就和律師說好,一年期滿後,立即將遺產的百分之八十五轉贈給梁長安,另外百分之十五則捐贈給中國內地的婦女兒童基金會。

    他以為這種事無需解釋,時間一到水到渠成即可,不想,她和他竟沒有一年。

    梁長安坐在吧台上一個人喝酒,天降巨款,突發橫財,別說是中國,就是英國,她也是排得上號的富豪。但她此刻除了迷茫,還是迷茫。她以為於誠最愛的就是錢,但他現在已經把他幾乎所有的錢都給了自己。

    連一打酒都沒有喝光,門又被敲響了,梁長安以為是劉律師落了什麽,懶洋洋站起來去開門。

    正是中午,陽光最盛,門外的人高而略瘦,身上裹挾著遙遠的氣息,帶著風塵仆仆之感。

    “於太太,我現在一分錢都沒了,從今以後,富可敵國的你,能賞我碗飯吃嗎?”

    結婚在法律上,稱為婚姻成立。

    在梁長安心裏,結婚就意味著,她從此就是於太太了,於誠隻能是她一個人的男人,他們兩個人,從此要在一塊兒過日子了。

    每個童話的結尾,都是王子和公主,從此過上了幸福的生活。

    每個女人在麵對到這麽一大筆巨額的財產時,一定都會覺得這個男人是愛自己的。

    可是,麵前這個女人是梁長安。

    “我沒有簽字,”她聲音平靜,仿佛他們談論的不是那筆巨額的財產,而是今天的天氣,“所以,於二少還是於二少,我不會要你一分錢的,我說到做到。”

    梁長安看著於誠,他的臉有些呆滯,這個男人向來自信倨傲,永遠都是一副閑適的態度,她何時見過他一臉茫然痛苦地神情。或許有過,隻是她從來沒有去細細探究過。

    有一瞬間,痛苦地情緒以防不勝防的姿態,驀地衝上了她的大腦,千般萬般的滋味一起湧上了心頭。

    她隻覺得眼底澀澀的,強忍著想撲入他懷裏的欲望,卻隻是吸了吸鼻子,淡淡的說道,“我不知道我是怎麽了,我也看不透你,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隻是我和你在一起,我很不開心,每一天都過得不開心。”

    於誠意味深長的看著她,眼眸深不見底的讓人捉摸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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