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孟香蘭走遠,梁長安一回頭便看到了身後不知何時去而複返的魏翔。

    “梁醫生,”魏翔有些訕訕的搓了搓手,尷尬的說道,“我手裏有一個棘手的病人,想麻煩您看看是不是能聯合會診一下?”

    梁長安接過他帶來的病曆單,拿在手裏,並不打開,隻是戲謔的說道,“魏醫生什麽時候也去婦科兼職了?”

    魏翔歪了歪頭,沉思了一下,“都是為了病人嘛,不要分的那麽清楚嘛。”

    說完,拍了拍她的肩膀,轉身就離開了,“看完了,記得來找我。”

    梁長安捧在病例的手指微微發顫,良久才屏住呼吸翻開。

    忽然,梁長安臉白如紙,臉色白的像那張病例紙張一樣,一雙漂亮的眼睛睜得大大的,死死地盯著那張薄薄的紙。

    雙側卵巢切除術後常規激素水平檢查......患者半年前行雙側卵巢切除術......

    梁長安雙眼一黑,手中的病曆單掉在了地上。

    一旁護士站的小護士見狀,急忙小跑過來撿起地上的病曆單,遞給她,“梁醫生,你怎麽了?”

    小護士的聲音讓梁長安仿佛如夢初醒一般,木著臉接過病曆單,可她手上一點兒力氣也沒有,那幾張薄薄的紙從手裏掉下去,在空中飄搖了幾下,落在來人的腳邊。

    黎昕白著臉撿起病曆單,素日平靜的黑眸燃著怒火,死死地盯著梁長安。

    小護士急忙後退了好幾步,在兩個女人沉默的對峙裏瑟瑟發抖。

    “梁長安,”黎昕慘白著一張素臉,一字一字的說道,“你欺人太甚。”

    梁長安動了動嘴唇,黎昕身後的病房門,於誠聽到走廊的動靜,也匆匆趕來,見這狀況也是一驚,“安安?你怎麽......你怎麽會拿到病例的?”

    梁長安平生最討厭別人用這樣質問的語氣,這人竟然還是於誠。

    梁長安微微仰頭,看向站在黎昕旁邊的於誠,一時間沒有人說話,安靜得可怕,黎昕手裏的那張病曆紙被一點一點捏成一團的聲響令人心驚肉跳。

    於誠被梁長安看得心虛,甚至不敢再看她,眼睛盯著黎昕手中的那張紙,仿佛被捏的是自己一般。

    “梁長安,你以為你是誰?就靠著你母親留給你的那點微薄的驕傲,你這種用無知的驕傲偽裝自己那點可憐的自尊心的淺薄女人,你有什麽可驕傲的?你算是什麽東西?”

    黎昕神情冷靜,一字一句,像刀子一樣,刺得梁長安千瘡百孔。

    梁長安一直很安靜,直到黎昕轉身要走時,她才開口,“卵巢囊腫和子宮肌瘤,即便做了子宮和卵巢切除術,雖然檢查出來卵巢癌細胞沒有擴散,但是現在白細胞才3600,不排除血液中沒有殘存的癌細胞。”

    黎昕騰得轉身過來,一雙黑眸亮得如同燃了火焰一般。

    梁長安冷笑著繼續說,“我是個醫生,婦科叫我聯合會診,我沒任何理由放棄任何病人。”

    “你說我窺探了你的隱私也罷,如果不想要命了,就去和魏翔說不要我主刀,看看這家醫院還有沒有人能做得了你的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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