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長安迅速掛斷了電話,她握著手機淺笑,從梁家到這裏,即使不堵車也將近要一個半小時,廖娟柔如果不想遲到就得立刻出門,根本沒有時間斟酌衣著外貌,她那樣的女人沒了衣服首飾,平日裏的氣焰頓時矮了一截,她便是要這樣折騰廖娟柔,殺一殺她的銳氣。

    品茗、聞香、插花、掛畫,乃是古代文人雅士喜好的四件閑事,如今看來卻是風雅無邊了。

    茶室的主人是一個四十出頭的淡雅女子,雖然並不算樣貌出眾的人,但是身上淡雅的氣質卻總是令人過目不忘,孑然一身,話很少,開了這家古樸的小館。

    梁長安第一次來到這間茶室的時候,卻是打心底的讚歎道,閑事,閑人,不急,不燥,偌大的本城裏怎麽也找不到第二個似這般清雅的地方。

    梁長安知道接下來和廖娟柔的見麵恐怕是會充滿了火藥味兒,所以才選擇了這麽一個地方,平靜一下心情。

    果不其然,當廖娟柔匆匆趕過來的時候,看到的是赤著腳站在地上,專心致誌寫字的梁長安,她正提著筆,氣定神閑地潑墨,一旁的三足寬口小銅香爐裏燃著白檀香,嫋嫋淡煙浮在空中。

    明明聽見了腳步聲,但她偏不著急,直到最後一筆落下,收住,這才將筆放在筆架上,擦了擦手,轉過身來,看了一眼牆上的老式掛鍾,悠然道,“梁太太很是準時啊,請坐吧。”

    梁長安一指旁邊的矮榻,然後親自斟滿茶遞過去,粉青色的蓋碗拿在手裏,不大不小,最合適品茶不過。

    “一段日子不見,你的生活倒是風雅了許多。”廖娟柔端著杯子,忍不住出言譏諷道。

    梁長安卻也不氣不急,掀開杯蓋吹了吹,嗅了嗅茶香,笑道,“畢竟像我媽這樣的大家閨秀教出來的女孩子身上的氣質,自然是你這種女人體會不到的。再說了,我嫁了一個好老公,每天生活得有滋有味,你說是不是?”

    眼看著廖娟柔臉色白了一白,她放下茶杯,也懶得再和梁長安繞圈子,直接說道,“梁明義要和我離婚。”

    “恭喜。”

    梁長安對此倒是有幾分意外的,憑借著她對梁明義的了解,梁長安原本以為他是能咽的下這口氣的,畢竟這也是二十多年的婚姻了,加之他一向都是是溫吞不甚有主見的男人,家裏的一切財政大權,可都是牢牢被廖娟柔把握在手中的。

    “但是,依我看呢,這件事對梁太太來說,可不是什麽好消息呢。快五十歲的女人了,離婚的原因還那麽叫人臉紅,傳出去不知道會成什麽樣子。”

    梁長安故意歎息了幾聲,語氣裏說不出來的惋惜,聽得廖娟柔的臉色更是難看了幾分,連忙打斷他道,“現在隻有你能勸服你爸了,隻要你去和他說,叫他不要和我離婚。他就算不念我的舊情,也會念你......你的......”

    她忽然結巴起來,說不下去,一直瞪著她的梁長安眼神犀利的看著她,見她不往下說,冷笑一聲催促道,“我的什麽?我死去的媽嗎?是不是?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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