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聲音微微沙啞,“快了,過兩天我就回去給你做飯,做你愛吃的。”
她的嗓子像是沙啞了一般,她問他,“於煊宸,你會不會很累?”
他頓了頓,“有一點,但是沒關係。”
“不說了,我要過馬路。”前麵的紅燈似乎閃爍了一下,她匆匆掛上了電話,麵上似乎都已經濕了。
她聽著電話那端於煊宸疲憊的聲音,忍不住心疼的隻掉眼淚。他話音裏的疲倦止都止不住,可她現在偏偏無計可施,一點忙也幫不上。
梁長安實在沒有辦法,終是撥通了陸夢媛的電話。
“長安,怎麽了?”
陸夢媛這幾天一直在家裏休息,都沒來醫院上班,但是,關於於家的事,她也多少聽到了一些風言風語。
“夢媛,我有事拜托你,”她咬緊了唇,聲音帶著躊躇,“現在於家和梁家......”
“於家倒是沒什麽事,”陸夢媛回答的很迅速,“隻是你爸被人遞了點材料,紀檢天天找他喝茶呢,我聽侯勉說,這件事處理不好,你爸很有可能晚節不保。”
“那於煊宸?”
“於家的事都是於誠搞得鬼,”一說起這件事,陸夢媛特別興奮,“如果處理不好的話,可能比你們家麻煩還大呢?”
“怎麽可能?於家有權有勢的,於誠怎麽有那麽大本事?”梁長安徹底怔住了,喃喃著,“梁暢說的都是真的?”
“梁長安,這次於誠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你自己好自為之吧。”侯勉搶過了陸夢媛的手機,在一旁警告。“於誠還有一句話讓我轉告給你。”
“什麽話?”她覺得自己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去思考,腦中一片空白。
“於誠說,你現在抽身還來得及,他曾經說過的話,也希望你好好想一想。”
梁長安覺得她的思緒很亂,因著梁明義的緣故,梁長安很是厭惡官場的事,甚至,內心深處更是避之不及。官場就好像是一個黑洞,深不見底,永遠不知道下麵有什麽在等著自己,一個不小心,便猶如一盤散沙,坍塌不見。
她也害怕......若是他頂不住重重壓力,是不是他們之間又一次走入了絕境?
心裏有個角落像是被什麽東西輕輕牽扯了一下,帶著點兒酸,還有一點兒疼,隱隱的泛著苦澀,更多的是找不著著力點的痛。
她下意識的搖了搖頭,甩掉那些不相幹的念頭。驀地想起那日他那樣篤定,眼神中甚至帶著點虔誠,他說,“好,我們永遠都在一起。”
她還覺得他是記憶中的少年,因為他這樣說,她才選擇相信他。
等到回去時,外麵已經是漆黑一片。她揉了揉哭紅的雙眼,酸澀難耐。不遠處,有車子長鳴兩聲。
她詫異的回頭,銀色的大奔停在不遠處,是於誠的車。
她站在原地沒動,他卻下了車。
他穿著黑色的外衣,斜斜倚著車門,嘴角噙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修長的手指輕敲著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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