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景琛轉頭看了一眼桌上根本沒吃幾口的飯菜,眉心蹙了蹙。

    他走上前,拿起筷子,將碗裏的飯撥掉一些,再夾了一些菜到碗裏,轉身來到布桐麵前蹲下,拿掉了她手中的酒瓶,把碗遞給了她。

    “你幹什麽?”布桐不悅地蹙眉,冷聲道,“我有沒有跟你說過,做好你的本職工作就可以,你現在已經逾矩了。”

    厲景琛把酒瓶放到茶幾上,拿出手機打出一句話:【先把飯吃了再喝酒,不然胃會受不了的,這種喝法非進醫院不可。】

    布桐看著手機上的字,扯了扯唇,苦笑道,“說得也是,我最討厭去醫院了,”她接過男人手裏的碗,“我吃。”

    厲景琛拿過她手裏的酒杯,放在茶幾上,就這麽蹲在她麵前,墨鏡後麵的雙眸溫柔地看著她吃飯。

    “今天早上謝謝你護住我,”布桐一邊吃一邊淡淡開口道,“可是如果有下一次,不要再這麽傻了,萬一他潑過來的不是水,是硫酸怎麽辦?就算保護我是你的職責,但是也不用這麽拚命,不值得。”

    值得,當然值得!

    因為你是我老婆,我這條命,可以隨時為你做任何事情!

    厲景琛緊緊咬著牙,不讓自己的情緒失控,在手機上打出一句話:【你是不是有心事?為什麽不回家,一個人在辦公室裏喝悶酒。】

    布桐掀起眼皮看了一眼手機屏幕,淡淡勾唇。

    她也想回家,可是家在哪裏呢?

    無論是在巴黎還是布宅,她每晚回房,都能看到林澈要多寵愛就有多寵愛地哄著小月牙睡覺。

    那一幕多溫馨啊,可是她的心,卻像是被什麽東西在撕扯著,撕心裂肺地疼著。

    後來她知道了,原來是人不對。

    寵著小月牙的人,不應該是林澈才對。

    人不對,再溫馨的一幕都是灰暗的,是沒有溫度的。

    所以她越來越抗拒那一幕,可偏偏,小月牙根本離不開林澈。

    她隻能逃,在倫敦的時候每天躲在書房裏遠程處理聚星的工作,讓自己忙起來,然後直接睡在書房或者去陪嚴爭睡。

    現在回國了,在公司加班就更方便了,她有了合理的借口不回去,每天隻有拿著酒杯放空的時候,才是她最輕鬆的時刻。

    布桐夾了一筷子米飯塞進嘴裏,緩聲道,“這怎麽能算是喝悶酒呢?我每天都會這樣小酌幾杯的,可以緩解壓力。”

    可是你以前從來不會喝這麽多酒,連紅酒都很少碰,更別說是這麽烈的洋酒了。

    厲景琛閉了閉眼,便聽見女孩繼續道,“奇怪了,我跟你說這些幹什麽?不過話說回來,不知道為什麽,我總感覺你很熟悉,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厲景琛一怔,說不出的欣喜和激動,拿起手機在上麵打上字:【似曾相識......是你昨天認錯我的時候,以為的那個人嗎?】

    “嗯。”布桐聽見自己回答的聲音。

    厲景琛繼續問:【他是誰?】

    布桐看著手機屏幕,失了一會兒神,緩緩道,“是這個世界上,我最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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