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半成的骨蠱蟲令她青絲一夜如白雪,從此畏懼陽光,活在黑夜之中。

    她倒是沒什麽感覺,覺得反正也是日日蝸居在百毒園裏,過個幾十年,或是十幾年也就一捧黃土了,卻沒想到一活就是這麽多年。

    子桑家的人因知道她命長認定是骨蠱的作用,對此越發的癡狂,若不是她每年隻會找一個人作為她和外界聯係的橋梁,隻怕他們恨不得每日都要害死一個來逼她。

    她之前還能暗中救下一些,但現在不行了,可饒是如此這麽多年下來也已經有幾十人因她而死。

    “前麵幾年的能救,怎麽這個就不能救了。”雲曉不太懂為什麽不能見光就救不了人。

    “實不相瞞,我是命不久矣了。”子桑文林說這話卻有種鬆了口氣的樣子,麵上的笑都真實了幾分:“這骨蠱讓我白活了這麽多年,讓我又見到了姑姑,已經是天大的福氣。”

    雲曉猛地抬頭看向她:“什麽叫你又見到了子桑青青?”

    子桑文林被她嚇了一跳,隨後卻笑得溫和:“姑娘不也見過嗎。”

    雲曉這才確定,子桑青青肯定是來見過她了。

    “你是什麽時候見到她的?”

    “有個把月時間了,不過姑姑隻來了不到一刻鍾,我也不算是見到了她。”子桑文林歎了口氣:“姑姑進了我的身子,受了我些許靈力,這才叫我活到了現在。”年初的時候她就已經有些嗜睡,總昏昏沉沉的,好像隨時都能一覺不起一樣。

    “姑姑跟我說起過你,她說你很厲害,也很善良。”

    雲曉被茶水嗆的咳了起來,直咳的眼睛都疼了,她微微撫上眼睛,默認了子桑青青說她善良這種虛假的話,按著時間來想,子桑青青大概是他們到長雪峰的時候回來過一趟。

    “那你大可好言來說,何必綁了我。”雲曉撩動發梢:“不是我嚇你,我那未婚夫是個脾氣忒大的人,你綁了我,隻怕他一氣之下能活活掐死你,別說讓我幫你了。”

    好在子桑文林是個不通情愛的,不然非得被她這番話噎死不可:“我也是逼不得已啊,你叫那食髓蠱傷了,我哪裏還敢現身。”

    她表情不似作假,雲曉也不多疑:“那地下室的門也是我師父……也就是譚戲言留下來的?”

    “非也,那是上次姑姑回來時弄得。”子桑文林眼裏劃過愧疚:“你們沒瞧見吧,那地下室了可不止一間屋子,我當時就躲在裏頭,見你受傷了原本想出來的,可……你丈夫太凶了。”

    傅容玨那麽凶,她嚇的不敢出去,隻等他們出去了才等到天黑後從另外的通道出去,然後才有了把雲曉綁到這裏來的事情。

    “求求姑娘一定幫我救救那個丫頭,她年紀還小,還有大好河山等著她去看呢。”

    雲曉也沒說救不救:“可骨蠱冊在你手裏,就還會有人會死,蠱婆這個子桑家折騰出來的‘傳統習俗’也會延續下去。”

    “你忘了,我就要死了。”子桑青青麵色如常:“我死了,他們就不會盯著不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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