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昔言他們到底還是沒在糾結傅容玨的問題,一大部分的原因是因為傅容玨和雲曉接下來的時間都沒有從屋子裏出來過。

    還有一部分的緣故是因為子桑青青。

    子桑青青的時間不多了,如今萬事皆算作是塵埃落定,她能賴著到現在不走全是看在雲曉的麵子上,傅容玨他們明日要出山,今日符靈就催著她要送她去冥界入輪回了。

    子桑青青廢了這麽多的功夫就隻是為了和譚戲言能有一段結果,可到頭來是空歡喜一場,說不難受那是假的。

    他們兩個碰麵的時候沒來得及互述衷腸就遇到了雲曉這一樁事,如今總算是能好好的單獨在一塊待一會了。

    譚戲言見她還是少時模樣,心裏有些難受,忙把自己也整頓成了子桑青青記憶裏的模樣,惹來了譚昔言好幾個白眼。

    “青,青青,我們出去說。”

    太久了,如今他連喚她的名字都小心翼翼的。

    子桑青青比他看的透徹,對即將到來的別離除了應有的傷感,更多了卻是一種灑脫。她從前最怕的就是被抓回去投胎,如今卻能夠淡然麵對這一切,隻是還念著那句譚戲言從沒說過的喜歡。

    他們沒走遠,就在木屋前的桃樹下,桃樹也是符靈的傑作,花開的很好,樹下的石桌上擺著一盤棋,子桑青青沉了口氣:“可要來一局?”

    譚戲言跟她走在一起都有點同手同腳,一聽她的話根本不思考立刻就坐了下去,一副聽話的模樣。

    他頂著二十來歲的臉,即便心已經二百來歲了,此時卻沒有違和感。

    子桑青青眯了眯眼,看著他這幅樣子不免的想到了以前的日子,蠻夷人不善下棋,圍棋在整個蠻夷估計也找不出百副來。她又終日沉迷蠱毒,自然不會,她的棋藝是後來跟著譚戲言學的,隻學了半吊子,總被譚戲言殺得片甲不留後撒嬌耍賴的讓譚戲言認輸。

    子桑青青落下一子:“我後來做孤魂野鬼的時候又學了些,如今應是能和你下些時間了。”

    譚戲言的眼睛是渾黃的,盡顯老態,聞言呼吸一促,不敢看她:“我知道,我能感知到。”

    子桑青青一愣,繼而彎了眉眼無聲笑了,她起初做孤魂野鬼的時候有段時間裏寸步不離的跟在譚戲言身邊,到後來才去尋懷靈體,聽他這麽說當下明了,原來即便是人鬼殊途,他仍然能感知到自己的存在。

    “雲曉是個好丫頭,你能收她為徒也是你走運了,我不必擔心沒人為你養老送終。”說罷她道:“她心裏是知道的,待她醒了你好好跟她解釋,別叫她心裏有了刺。”

    譚戲言明白她說的意思:“我明白的,你不必擔心我。”

    子桑青青見他低著頭,聲音也悶悶的,歎了口氣:“你這樣叫我如何不擔心。”說著眼睛也紅了一圈:“從前你總說我長不大,可如今倒是你活成個老頑童了。”

    她走到譚戲言身邊,蹲著趴在他膝上,拉著他的手。

    譚戲言隻顧著將臉化年輕忘了手,被她一拉登時心裏咯噔就想抽回來,子桑青青卻不許,兩人拉扯幾下後子桑青青有些生氣了:“譚戲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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