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家二房冷清異常,陸九低聲說那日傅容玨帶雲曉回縣主府後,後腳便讓人將府上的下人全都給抓走了,隻留了一個老太太。

    因為是傅容玨親自吩咐了下去的,因此即便旁邊是太傅府和雲三爺的府上,但老太太卻沒辦法去她這兩個兒子家住,隻能一個人住在招拂院裏,好在時旁邊兩府還會讓人送吃的來,不然老太太早就餓死了。

    雲曉到了後直奔招拂院,軟轎也直接抬到了招拂院外。

    軟腳落地,芽兒將雲曉推了出來。

    隻一眼雲曉就看到了老夫人,她一下子好像老了二十歲,原本斑白的頭發已經全白了,以前總是整整齊齊的儀容也一塌糊塗。

    老夫人隻身躺在樹下的椅子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搖著,瞥到雲曉一行人也無動於衷。

    “你們就在這裏等著吧,我自己過去就可以。”

    芽兒推著她過去,停在離老夫人十步之遙的地方折回到賀猛他們身邊看著。距離有些遠聽不到她們的聲音,而雲曉又是背對著他們的,表情也看不到。

    “你來了。”老夫人的嗓子也是啞的,語氣淡淡。

    雲曉滾著輪椅過去,視線劃過她滿是溝壑的:“我從前是真的想過要討好你,讓你把我當做你的孫女來來疼的。”說著她低聲笑了,笑聲譏諷:“你瞧我說這話可不可笑,我明明就是你的孫女,卻想著要你把我當做你的孫女。”

    老夫人麵上仍是沒有表情:“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麽用呢。”

    雲曉笑:“您說的對,現在說這些已經沒有用了,我是雲野的女兒,身上流了雲野的血,所以我生來就欠了你們的,但老夫人,隻生不養真的沒多大情分。

    我承認從一開始回金都的時候我就是打著要弄散雲家來的,我也承認雲野是我和聖上一起合謀弄進陰司牢的,但我從不覺得自己做錯了!”

    老夫人聽到她的話這才看向了她:“你……果然什麽都知道。”

    雲曉嗤笑:“是的,我什麽都知道,可論起無情,百十個雲曉也比不得老夫人和雲野。”

    老夫人呼吸有些重了起來,盯著雲曉。

    “大伯和小叔也是老夫人的兒子,雲亭哥哥,長姐,雲之,雲清,哪一個不是你的親孫,可你眼中隻有雲野和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

    老夫人嘴唇蠕動,最終無話可說。

    “你命人險些將我打死的事情,我不計較,就當做是我還了雲野生了我和阿薛的情,現在,我們來算一算舊賬。”

    老夫人盯著她,枯槁的手顫抖著。

    雲曉恍若未聞:“我母親是如何過世的,你我心知肚明,暫且不提。

    六年前我被穆心蓮母女算計殘了雙腿,整個雲府除了姨母無人保我,因此我自尋出路,帶阿薛前往京臨避難,途中遇截殺,到京臨後暗殺也雙手難數。

    五年裏,隻有姨母時不時救濟,除此外全靠自己方生存下來,其中艱辛,無人知曉。

    一年前我回金都,一回來老夫人便聽信穆心蓮的讒言說我不尊重祖父要降罪與我,若非有將軍夫人所贈玉鐲,隻怕免不了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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